她倒是觉得李青歌配得起她的雪儿。
只可惜……
只希望自己走了之后,雪儿能开心起来。
“是。”那小厮立刻松了口气。话说,自己小姐在这府里住的每一日,皆要看那少主的脸色,日子过得真是憋屈啊。
梅思暖看着松快的小厮,也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生活。原来,自己竟然已经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了,就连自己的属下也看不下去了吗?
怪不得雪儿会如此轻视自己。
该走了,该活回她自己了。
“雪儿,”来到花厅坐定,见兰千雪仍旧白得异常的面色,李青歌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
兰千雪纤白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漂亮的双眸朝李青歌深深看来,“你不是大夫吗?替我瞧瞧不就知道有没有事了?”
“……”这小子,李青歌唇角划过一丝无奈,真的伸出两指,轻轻地搭在了他的左手腕上,认真地替他号起脉来。
一来是他气色真的不好,她也担心他身体有恙。二来,照他这性子,他自己主动伸出了手,若她不理的话,怕又要闹起来。所以,李青歌很配合地替他号脉,结果发现他脉搏跳得有些快,但有可能是刚才情绪太过激烈造成的。他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可以说,他此刻非常健康。
李青歌不由得放了心,但仍旧做了样子,拧紧双眉,面色沉重地对兰千雪道:“你肝火太旺,容易郁结于心,若不早日治疗的话,迟早有一日会病情恶化,到时再想好就难了。”
“肝火太旺?”不就是责怪自己刚才脾气太暴躁了吗?兰千雪轻声一笑,明眸微眯,潋滟过熠熠华彩,“那你说要如何治呢?”
“嗯,我先给你开几服药,你先吃吃。然后就是尽量保持良好愉悦的心情,切不可像今日这般,无缘无故大发脾气,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反倒会让自己的心情更糟糕,不是吗?”李青歌自顾自到一旁的桌子上取了纸笔,煞有介事地给他开了几味调理身体的补药,柔声细语地劝着。
兰千雪听了,轻轻地笑,抬手,微凉的手指搭在了李青歌正在写字的手上。
李青歌一顿,抬头就看见他笑意嫣然,“好啊,我听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你得监督我。不然……我这脾气说上来就上来,我自己也是控制不住的。今儿个是伤了那些东西,明天说不定就会伤人呢。再或者,哪天撑不住连自己也伤了……”
说着,他好似想到什么,哦的一声,随后将自己右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雪白皓腕上,一点猩红格外惹眼。
“怎么了?”李青歌好奇地问。
“这个。”兰千雪指着那已经凝结的血点,委屈道,“看,这就是刚才砸花瓶的时候不小心被溅上的,皮都破了,还流了血呢。”
是被花瓶碎片溅到的?李青歌很想说“你那是活该”,但见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显然是要自己安慰的。
于是,她忙拉过他的手腕,道:“我瞧瞧。哎哟,果真伤得很深呢。上药了没有?可千万不能留疤呢。”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手腕。
“还没来得及。”兰千雪蹙眉哼了声,随后又责怪似的看着李青歌,“都怪你,到现在才来。”
“我……”那不是睡着了不知道吗?
“那你赶快找点药来。还疼吗?”
“不疼了,你一瞧就不疼了。”兰千雪眸光涟涟地望着她说。
李青歌眼角微抽,收回手,干笑,“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这么点小伤自然不会很疼,但若你哪天不在,说不定就会有大伤,到时候就不只是疼了,甚至伤及性命……”
“伤及性命?哼。”高逸轩冷笑一声,早在门外看了半天了,本来不想打扰两人,但见兰千雪这小妖孽分明是撒娇又耍赖还外加苦肉计地想要拐带自己的女人,他自然是忍不下去了。再听兰千雪说到什么伤及性命的话,他怕自己的小丫头一时心软,理智全无,真答应他的要求可就麻烦了。因此,不等兰千雪话说完,他就大步走了进来。
“若是你自己所为,那属于自杀,我们也是爱莫能助,阻止得了你一次,阻止不了你二次。如果是别人所为,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们不但会为你厚葬,还会将杀你的凶手千刀万剐,给你报仇,如何?”
一听见高逸轩的声音,兰千雪只觉得头皮发麻,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又跟来做什么?”
“我娘子在这,我自然得跟着。”高逸轩说得理所当然,挨着李青歌边上坐下,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双目含情,柔得快要化了,“娘子,出来快一天一夜了,母亲大人怕是会担心呢。”
“哦。”一提及这个,李青歌骤然想到,昨晚洞房花烛夜被掳了,现在人还在外面,可娘亲他们不知道哇,这一大白天的也不见她跟高逸轩出现,只怕会以为出了意外,此刻,说不定急成什么样子了呢。
“是了,”李青歌忙对兰千雪说,“雪儿,我们得快点回青逸山庄了,娘不知道我们出来,现在府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呢。你若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青逸山庄小住,好不好?”
她之前听梅思暖说过,兰千雪是从大理逃出来的。今日,又见梅思暖与兰千雪在同一个屋里,她还如此纵容兰千雪,丝毫不将那一屋子的好东西放在眼里……
这让李青歌突然想到,这宅子只怕是梅思暖所有,而兰千雪大概是寄居于此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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