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口,伊利亚大喜过望。看来经过一段时间思考,薇拉做出了选择。
“你为了救我中了一枪,我也因为你流血,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她从毯子里伸出胳膊,伊利亚勾住她小小的指头,跟她拉了勾。
走出公寓大楼,伊利亚在附近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第九大道。街上人很少,整座城市气氛凝重,出租车里的广播不断播放着东欧黑手党大宅里发生的枪击事件。伊利亚用心听了一会儿,发现媒体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51街是一条狭窄的巷子,道路两旁尽是些昏暗陈旧的小店铺,经营着过时的商品,好像二十年前的街道。13号巴蒂理发店也是如此。
房檐下挂着一个缓慢旋转的蓝白条标志,擦不干净的玻璃永远灰蒙蒙的,店里光线暗淡,人要趴在橱窗上才能看见里面的陈设。
伊利亚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推门而入。
一个蓄着姜黄色山羊胡的老男人正在擦桌子,听见他进来,头也不抬地说:“不好意思啊,今天休息不干活。”
伊利亚摘下鸭舌帽,“舍曼斯基?”
老男人顿了顿,伊利亚把手伸进口袋,对方立刻用高背理发椅挡在身前,警觉地盯着他。伊利亚缓缓抽出手腕,掌心里不是手枪,而是一个镶钻的橄榄叶发箍。
“薇拉让我来找你。”伊利亚平静地说。
看清楚发箍的样子,老男人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肌肉也垂了下来,“谢天谢地!她还好吧?”
“很好,没有受伤。”伊利亚将证物收回口袋,“她请你帮忙发一封电报,给她纽约的哥哥。”
“明白。哎,她平安无恙,真是一天里最好的消息。”舍曼斯基语音沉重地说。
伊利亚打听道:“沙皇他……”
“还没有死,中弹后被送到圣乔治医围病房封锁了消息,还不清楚他的伤势到底如何。”
“下手的是fbi?”
舍曼斯基摇摇头:“主要是意大利帮派那群私酒贩子,我们最近的生意分掉了他们大半利润,fbi应该收到了内部消息才会在门外蹲等。”
伊利亚听明白了这复杂的过程,“也就是说,有叛徒。”
“大概吧。”舍曼斯基看起来也不想深谈,向伊利亚发问,“你们躲在犹太区还是霍夫曼烟厂?”
伊利亚知道瞒不住他,老实说:“烟厂。”
舍曼斯基点点头,“那儿暂时还安全,你们不要出门,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们会派人去接应。”
事情顺利完成,伊利亚戴上鸭舌帽,准备出门。老男人叫住他,抽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现金递给他,有零有整,大约几十元。
“保持低调,好好照顾公主。”他特意叮嘱了一遍,伊利亚答应了。
出了51街,他打车去了一趟工厂区。那里有伊利亚租用的一间小公寓,是他平时的栖身地。他回家拿了干净的床单和毛巾,又上街采购薇拉要的东西,热狗、糖果、汽水。从相熟的药店里,他用两倍的价格拿了一袋处方药。伊利亚已经习惯于受伤,他担心女孩儿会伤口发炎。
做完这些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想到薇拉还光着身子裹在毛毯里挨饿,他内心焦急,但依然严格按照反追踪的习惯绕行多次,才回到霍夫曼烟厂的安全屋。
悄无声息地上楼,开门,伊利亚发现窗帘拉开了一条缝,薇拉逆光趴在凌乱的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士衬衫。她双手托腮,无聊地翻看一张旧报纸,两条细腿翘在身后晃来晃去。
那件衬衫刚好盖住她圆润的小屁股,布料勾勒出肩胛骨纤细脆弱的线条,过于宽大的领口滑落到肩头,伊利亚立刻感到血液向下身涌去。
他蹲在地上无声呻/吟,这只小小的妖精,看起来天真无邪,却无时无刻不让他饥渴难耐。
看到伊利亚回来,薇拉小声欢呼,亮闪闪地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才过了一夜,她伤势未愈,当然什么都不能做。伊利亚叹了口气,把东西堆在床上任她挑选。
“没,我带了些果汁软糖。”
薇拉本想发点小姐脾气,但看到纸袋里不仅有热狗,还有两本彩色漫画书,她的火气登时烟消云散,惊喜地叫起来:“an!”
伊利亚疲倦地拉出椅子坐下,“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店主说这个销量最好。”
“我已经追到超人获得显微镜视力那节了,不知道后面的剧情是什么。”她兴致勃勃地翻看漫画,从纸袋里抓出果汁软糖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伊利亚哄她:“先把药吃了吧。”
有汽水和糖,几片药不在话下。等她吃完热狗,伊利亚把从舍曼斯基那儿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讲给她听。
薇拉皱着眉头听完,小声念道:“爸爸在圣乔治医院……”
“你叔叔让我们留在安围了那里,恐怕混进去不容易。”
薇拉很快接受了现实,叹了口气说:“那我只能在这儿为他祈祷了。该死的警察,昨天可是复活节呢,愿上帝保佑他们吃枪子。”
听到她提到节日,伊利亚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一只用彩带捆扎的纸盒递给她。
薇拉疑惑地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复活节礼物。”
“那你怎么没在晚宴上给我?”薇拉开始拆彩带。
伊利亚低下头,摆弄着修长的手指,“我看到你收到的其他礼物了,所以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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