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我现在对沄逸的心情。的d5cfead94f5350c12c322b5b664544c1
柳梦枫蹲在地上,手中的小扇一下下的扇着炉火,夏日的烈阳和炉火的温度,让他的额头上不断沁出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圆的水晕,又很快的吸收蒸发。
看到我来,盯着炉火发呆的脸上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不等我开口,他竹筒倒豆子般说开了,“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就好了,本来我说不需要药的,看你不放心嘛,补些力气也是好的。所有该用之物我都配备齐全了,之后的补药也分拣了,你还有什么要我去做的?”
我这些日子真的折腾他们惨了,连呆子都把一个月以后的药分完了,果然是被催的无事可做找事做。
把糯米糕递到他的面前,“吃饭,这里我来。”
他极其自然的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快好了,还是我来吧,万一你又怕自己煎坏了疑神疑鬼的,岂不是麻烦。”
我有过自己煎出来的药疑神疑鬼以为煎坏了的事?
怔怔的出神中,我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这些日子,我何止疑神疑鬼药,半夜忽然醒来就嚷着沄逸要生了窜到他屋子前,闹的大家风风火火的一起爬起床,要么就是做梦梦到沄逸难产离我而去,醒来抓着柳呆子就是一阵狂问,直到所有人都向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事,方才放下心。
当所有人都受不了我的时候,我被踹到了沄逸身边,于是可怜的孕夫成了我下一个荼毒的对象。
夜半时分,我会突然伸手摸摸他,看看他是否还安然的呼吸,每当他肚子里的宝宝有点点动静,我就猛窜而起,撕心裂肺的喊着柳呆子的名字,呼号着要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子衿给我留下了音影,让我每每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有曾经久久不散的害怕。
沄逸的身体,是我心中最大的音霾,这个孩子本不在我的预计nei,可是我知道沄逸想要。
当年,我与沄逸并肩徘徊看亭台楼阁,春花秋月的时候,何曾想过我们会经历这么多方能在一起?
这么多年的风云岁月成长了我,也改变了我,唯独对沄逸,我是亏欠的,而这亏欠,今生是无法改变的。
“好了!”柳梦枫的声音惊回了我的神游。
他正欲伸手抓,我已飞快的拿起了药罐,“我来,你快去吃饭,然后好好睡一个午觉。”
他咬着糯米糕,嘴巴鼓鼓囊囊的,点着头。
看着他绯红的脸颊,我忍不住凑过唇,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去吧,这阵子辛苦你了。”
他脸上的红晕更浓,望着我发呆,忽然一声惊呼捂上了脸颊,“痛……”
痛?
我有这么大的力量,不至于吧?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长长的睫毛抖了下,“咬到自己了。”
呆子就是呆子,一万年还是呆子。
在他脸上轻抚着,“还疼吗?”
他摇头,只是痴痴的看着我。
我真不该叫他呆子的,越叫越呆。
心头叹气,我板起脸,假愠冷喝,“还不去,发什么呆?”
他一惊,转身飞跑犹如鬼追,看的我不住摇头。
直至那人影从视线中消失,我才重新端起药罐,将药细细的沥出,才拿着药碗推开房门。
轻纱柔帐中,沄逸正在睡着。
不敢惊扰他,我轻手轻脚的放下碗,靠着床沿小心的坐下。
“你来了啊。”清冷的声音中,我正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瞳,看来又是一场无眠的午觉。
取了软枕,我扶着他小心做起,“是啊,放心不下就来看你了。”
他推开了软枕,细致秀美的容颜轻轻的靠上我的肩头,“那我们聊天?”
我笑了。双手环着他的腰身,两个人亲密贴合。鼻间,是沄逸身上的淡淡冷香,肩头,是他流泻如水的发丝,“好,沄逸想和我聊什么?”
“当年!”他眼底闪烁着甜蜜,唇角挂着温柔微笑,懒懒的枕着我,“当年我们初见面时的情景……”
一世为你心神不宁(二)
。
夏日,两个人如此依偎本是十分不应景的,燥热粘腻中谁愿意搂搂抱抱的。
但是沄逸不同,他的身子一直都是清凉,肌肤胜雪白,细腻凝脂滑,即便夏日炎炎亦是我自清凉无汗。和我这种纯粹靠nei功撑场面的完全不同。
手指擦着他的脸颊,我轻轻的阖上眼,唇角有忍不住的微笑,从心间燃起的微笑。
犹记那时年少,青春飞扬,目中无人,自诩阅尽千帆看遍花丛,家中养的床伺都数不清楚,更别提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习性。
从不认为还有男子能让我多温存两日,更是不愿接受那种所谓的联姻式婚姻,我觉得那束缚了我,身边多了一个要看一辈子的人,是多么可怕的事。男人嘛不就讲究一个新鲜,临老了天天看风干的橘子皮多倒胃口。
手指无意识的蹭着,“沄逸你知道吗,我当时根本不想见你,因为官家子弟我不愿意招惹,惹了就要娶过门,而我根本没打算要娶夫的。”
他的唇角,绽放一丝调皮,那风情,那眼神,是平日里几乎看不到的,“那你为何后来缠着我,大早开门就见你,临睡了也不肯走。”
犹记得凉亭那日,九曲石桥,花影簇簇,才踏进大门的我,远远的看到一抹背影,如霜如雪。
从来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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