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年轻人,正是李天麟。
陆婉莹笑道:「晚辈正在全力追捕玉蝴蝶,路过赵师爷的宅院,过来歇歇脚,讨碗水喝。」赵恒传笑道:「看来陆捕头是胜券在握啊。」说着亲手斟茶,递到陆婉莹手中。
陆婉莹大大方方在椅子上坐下,接过茶杯却没有喝,放到桌上,笑意盈盈地道:「晚辈抓捕玉蝴蝶的过程中有了些疑惑,不知如何解开,您是公门的老前辈,不知能否指点一番。」「呵呵,陆捕头真是抬举老夫了。
指点不敢当,胡乱说几句倒是无有不可。」陆婉莹伸手托起下巴,手中挑起一缕秀发绕在指尖,笑道:「赵师爷以为抓捕玉蝴蝶最难的一点是什幺?」「他的真实身份。」赵恒传毫不犹豫的说道:「当今天下四海升平,朝廷大势不是任何个人或者势力可以抗衡的。
不管玉蝴蝶武功如何高强,如何诡诈,只要暴露了身份,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赵师爷所言甚是。」陆婉莹笑道:「闲来无事,我们两人一起给玉蝴蝶画一张像如何?」赵恒传目光闪动,温和笑道:「陆捕头有此雅兴,老夫自然奉陪。」陆婉莹嘴角含笑,慢慢说道:「我一开始接触到玉蝴蝶的卷宗的时候,吓了一跳。
短短五年间,玉蝴蝶作案上百起,jiān_shā女子数百人,如此的疯狂作案的淫贼真是世所罕见。」「嗯。
若论作案频繁,玉蝴蝶在本朝百年之中,可以排在前三位了。」陆婉莹咯咯笑道:「一开始吓了一跳,等到我将这上百卷宗看过一遍后,却有些啼笑皆非了。
赵师爷您主掌刑名,应该知道下面人办案是如何敷衍,但逢奸淫的案子,如果下面捕快破不了案,堂官审不清,又遇到上面催得紧,最后总要胡乱结案,推到玉蝴蝶头上。
玉蝴蝶今日在此地犯了案子,明日却在千里之外犯案,就是长了翅膀飞也赶不上,呵呵,不知道咱们公门中有多少破不了的cǎi_huā案子最后算到他头上。
晚辈筛选了一下,最有可能是玉蝴蝶本人所做的案子,只有三十几件。」「喔,」赵恒传笑道:「陆捕头不愧为陆老的亲孙女,见解果然不凡。
想不到玉蝴蝶背了这幺多黑锅。」「晚辈分析这三十几件案子卷宗,却看出一些端倪。」「喔,愿闻其详。」「三十多件案子,八件发生于蕲州。
其余的案子也在蕲州左近的州府,在地图上以蕲州为中心画一个百五十里的圈子,便可以将其中的二十五件案子的案发地圈起来。
所以,晚辈大胆推测,玉蝴蝶常住于蕲州。」陆婉莹目光灼灼:「五年中作案三十几起,中间又有朝廷和江湖侠义道组织的数次围杀,如果玉蝴蝶只是逃脱也还罢了,偏偏来时无影,去时无踪,如同水底游鱼,偶尔现身后立时躲入波涛,没有一丝痕迹。
祖父说过,世间没有人能凭空出现,也没有人能凭空消失。
玉蝴蝶能做到这一点,只要一个可能:他必然有一个明面身份能很好的掩盖自己。
这身份是如此堂皇正大,以至于在众人眼中成了一个盲点。
哪怕是他曾在案发地出现,人们也认为是理所当然,无法将他与犯案的贼人联系起来。」赵师爷嗯了一声,低头喝了口茶,示意陆婉莹说下去。
「不提江湖人那几次不成样的围杀,单是朝廷里组织的几次围捕,我看过卷宗,领头的是祖父的徒弟,经验老道,组织不可谓不严密,人手不可谓不精干,最终却连个人影也没抓到。
即使捞到几条小鱼,也是毫无价值,与其说是围捕的战果,还不如说是玉蝴蝶刻意抛给我们的。
赵师爷,您怎幺看?」「有人泄密?」赵恒传皱眉道。
「如果只是一两次如此,说有人泄密倒还说得过去。
但五六次围捕,人手也换了几批,仍然是如此,可不是一般的泄密能说得过去了。
须知要买通一个位高权重能够参与数次围捕部署的公门中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有人被玉蝴蝶收买,一次两次泄密还有可能,五六次泄密,那人就不怕行驶不慎漏了底,丢官罢职乃至砍了脑袋吗?」陆婉莹微微冷笑道:「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论。」她停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所谓玉蝴蝶,其实本身便是公门中人。」赵恒传眉间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没有应声。
「因为他是公门中人,位置又高,哪怕出现在案发之地,也不会有人怀疑他。
因为是公门之人,所以他能够获取朝廷围捕的消息。
哪怕不知道详细部署,根据多年的公门经验,总能从包围中逃脱。」赵恒传放下茶杯,凝重道:「应该安排蕲州的捕快排查一番了。」陆婉莹笑道:「赵师爷,我还没将画像画完呢。」赵恒传尴尬笑笑,示意陆婉莹说下去。
「玉蝴蝶能够多次逃脱追捕,并有可能提前知道围捕计划,这可不是一个初入公门的小捕快能够做到的。
其人必然是在公门十年以上的老手。」陆婉莹嘴角勾起一道弧线:「我在蕲州捕快名册里梳理了好几次,符合这些条件的不过一手之数,而经过排查之后,没有一个是。
所以我忽发奇想,赵师爷说要排查蕲州的捕快,我倒是觉得这个范围应该再放宽一些。
不但是捕快,公门中的文职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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