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无伤故意落下一步,等着公子舞跟上。两人跟在怪医和饱饱身后,听着两人愉快的交谈,更是不解。也许,饱饱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人吧,上天的特造品,有着天地万物的灵气,所以才能与任何人亲近。
怀无伤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面容,她美的不可方物,但却长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那是他第一次见饱饱时,她伪装的样貌,直到现在,饱饱跟着他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多时候看着她简单的生活,就连他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变的轻浮,模糊。
只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这个看似什么事情都不经意的少女。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对他说过,即使最为亲密的人,也是需要防范的,包括为父我。
自第一次踏上江湖,他就深深的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无伤兄。”公子舞突然传音叫住他,眼中没有了笑意。
怀无伤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多年的朋友,他们似乎总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种心心相通。他没有看公子舞,而是神情自若的问道,“是不是有结果了。”
公子舞道,“十八年前,江南有一艳绝天下的名妓,无伤兄可知?”
“你说的是,江南名妓艳歌?”
“正是她。”
怀无伤诧异,据说那艳歌只是江南一名歌妓,但是却有着一般女子少有的真性情,多少王公贵族想要一夜留春,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婉拒,只是如此一位流芳女子,却在十八年前突然失踪,即使是无伤门,也无从寻得任何足丝马迹。
“难道十七年,枫问寒前辈一家被杀,与她有关?”
公子舞突然幽幽的叹息,他的眼中流露出了阵阵的怜惜,他道,“如若那艳歌生在今时,小弟我也会为她倾其所有吧。”
怀无伤心知公子舞爱怜天下所有至情至性的女子,可是如此的承诺之语,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怀无伤道,“看来艳歌在十八年前,做过什么让舞兄另眼相看的事情了。”
公子舞听后,随即恢复平日的神情,他道,“还是和聪明人说话节省时间啊。你可曾猜到,那艳歌的真实身份?”
怀无伤终于扭过头看了看公子舞,两个人一直用绝密传音讲话,所以看不出话里的感□彩,他知道,公子舞尊敬那个艳歌,所以他也会尊重她,他回答道,“不知。”
公子舞听到他的回答突然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洋洋得意的说,“哈哈,还真有无伤门漏网的信息啊。”
怀无伤道,“无伤门又不是神仙,哪能万事都知。”
公子舞连连点头,这位好朋友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他轻摇着折扇,因为袍子穿的过于随意,宽大的袖子随着摇动划出一道一道的暗影,他道,“那艳歌就是妙雪仙子失散多年的表妹。”
一语说出,怀无伤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吭声,等着公子舞继续讲下去。
“艳歌和妙雪仙子自幼生活在一个大家族中,因为得罪了权贵,一家被害,只有她们两个人死命逃出,但也中途走散。就这样,两个人彼此流浪,彼此寻找,直到后来,妙雪仙子遇到枫问寒大侠,被收为入门弟子,而艳歌,因为总总流离颠簸,最后沦为风尘女子。
可是,就在十八年前,艳歌终于被妙雪仙子寻得,妙雪仙子为她赎身离开,自此下落不明。”
怀无伤消化信息的能力,绝对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他没有惊讶,只是默然的说道,“舞兄,继续啊。”
公子舞对他的表现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道,“其实,艳歌被妙雪仙子寻得后,因为身心疲惫,想有个安定的家,便嫁给了一直追随枫问寒大侠的钟离奎雷。两人生活美满,一年后,艳歌便生下了一个女儿。无伤兄,后面的事情我不说,想必你应该能猜得到吧。”
怀无伤暗自叹了口气,他道,“艳歌果然是真女子,无伤也不得不佩服。”怀无伤又怎么会不明白,十七年前在枫问寒隐居的地方,只发现了枫问寒大侠和一个女子一个婴孩的尸体,那名女子,按照公子舞的意思,想必就是为了保表姐及其孩子安全离开的艳歌。在抉择面前,能够如此大义的女子,又怎能不让人震撼。
看来,今日的这几场灭门案件,确实是妙雪仙子本人所为,丈夫的恨,表妹的责任,家破人亡的凄惨,足以让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疯狂,这种报复,就是一种祭奠。
只是,饱饱又是谁的女儿呢?艳歌的?还是妙雪仙子的?怀无伤还是无从得知。但是,无论是谁的女儿,他对妙雪仙子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死穴。
而他,就是那个把这位经历了两次灭门和屠杀的仙子暴漏在阳光下的恶人,他,是多么的残忍啊。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罪恶,他甚至用不出力气说话,但他是无伤门的公子,只能像平常一样,道,“舞兄,辛苦了。”
“这算什么,浮花城的女子个个都有故事,搜索这些信息,不算难。”
怀无伤没有吭声,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无伤门的重担是那样的不同,即使再过犹豫,他还是要继续的。
公子舞再次神伤,他说,“无伤兄,你一直追杀凶手,真的只是为了一个交易吗?”
怀无伤一惊,看着公子舞,没有作答。
两人跟着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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