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秋像是瞬间失去了知觉,闭上眼睛,直挺挺地向后倒。解铃冲我喊:“过来,帮忙,扶住他。”
我赶紧跑过来,在后面抱住梁小秋。
外面梁先生听到声音,疾步走过来敲敲门:“小解,小罗,你们干嘛呢?让小秋和我说句话。”
解铃对我说:“别理他,不要分心,现在我要驱除他体内的阴符,相当于隔空斗法。到时,你将会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保持清醒的人,切记,保护好我和梁小秋。”
我慌了:“怎么保护?”
“随便。”话音刚落,解铃咬破舌尖,喷向梁小秋的脸上。
梁小秋全身软绵绵,周身无力,紧闭着双眼,满头满脸都是血点,使的孩子看上去如此娇弱。我抱着他,真是心疼了。
就在这时,梁小秋忽然毫无征兆地睁开眼。我惊喜道:“他醒了。”
话音未落,梁小秋胳膊肘向后一拐,正打在我肋骨上,这孩子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劲头,一下就把我打岔气,我倒吸口冷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梁小秋慢慢朝解铃走过去,他行走的步伐很怪,右手右脚同时抬起,继而是左手左脚,就是顺拐,而且全身僵硬,走起路来好像提线木偶。
梁小秋和解铃本来就近,他突然挥动一拳,呼呼带风,直奔解铃的耳腮。
解铃刚喷过血,脸色煞白,本就虚弱,这一下没躲利索,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耳朵上。他吭都没吭一下,摔倒在地。
我一看形势不对,强忍着疼站起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梁小秋。梁小秋双臂居然一百八十度后转,像是按了轮轴,完全无视关节作用,双手揪住我的脖领子,手上一用力,我像腾云驾雾一般整个人从后面甩到前面,正撞在画架上,“哗啦”一声巨响。
外面门敲得更急,梁先生高一声低一声喊:“开门啊,开门,到底怎么了?”
解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他似乎缓过来了,动作麻利,出手如电,当下就把梁小秋两个肩膀给卸下来。可诡异的是,梁小秋就算双臂脱臼,照样出手攻击自如,根本无视身体状况。
最恐怖的是他双眼。完全失去光泽,灰蒙蒙就像假人的眼睛。
解铃无法近他的身,左躲右避,小小屋子里碰了个乱七八糟。解铃大吼:“这是借尸傀儡术,我把住他,你找线。”
我摔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理解什么意思。这时,解铃两只手把住梁小秋的双臂,他坐在地上,一个老树盘根,双腿缠住梁小秋的下身。两个人紧紧贴着,开始互相绞力。梁小秋的力量极大,解铃勉强能维持住,无形中“嘎吱嘎吱”作响,解铃脑袋上青筋都暴起了。
他看着我,艰难地说:“罗稻,草你妹的,赶快找线!”
我有些发懵:“什么线?”
解铃长叹一声:“我忘了,你是凡夫俗子,看不到借尸所用的阴气傀儡线,你用刀在我身上随便划个口子,用手沾上血,快!”
我来不及细想,只好按他的吩咐,把他随身佩戴的军刀拿出来,瞄准解铃比划,实在找不到可下手的地方。
解铃脸都白了:“快啊,在我大腿上捅一刀。”
我握住刀把,对准他的腿就要扎下去,这时身后忽然想起一个糯糯的声音:“杀了他。”
我回头看,身后空空如也,刚才是幻听吧。我陡然醒悟,说话的好像是圣姑。我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她在用某种方式在和我沟通,她一直说解铃是我和她之间的障。
现在果然是下手的好机会!可我不是傻子,这里是密室,外面有砰砰砸门的梁先生。我要真在这把解铃解决了,我也跑不了。
就在几念之间,解铃把持不住梁小秋的手,孩子的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咯咯”捏着。他双眼暴突,脸色都有些涨红。梁小秋此时就像一台孩子型号的杀人机器,脸上毫无表情,小小的手像铁钳一样,使劲往脖子里掐。
我看着解铃,恍惚中忽然周身寒意大盛,一个女人从后面抱住我。这个女人不是圣姑,我能感觉出来,她是那个叫蕾蕾的女孩。奇怪,不知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身上寒冷如冰,抱着我的身体,在耳边嘤咛,这是障,杀了他……
我紧紧捏着刀,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浸出丝丝冷汗。解铃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灰,他身体渐渐萎靡,抬起眼看着我。
就是这个眼神,让我灵台清明,全身打了哆嗦,终于下定决心。我握着刀,对着解铃就捅了过去,梁小秋像是背后长眼,掐住解铃的手忽然抬起,出手如电,“啪”一下把刀撞飞。
刀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音。梁先生更急了,那声音跟撕破喉咙的泼妇一样:“开门!开门!”他开始撞门。
解铃脖子的压力顿缓,他终于喘上这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没了刀,我也不知怎么给他放血,无意中,忽然手似乎摸到一条看不到的硬硬的线。
开始以为是错觉,可手顺着滑动,能很清楚地摸出空气里确实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线。
我眉头一挑,马上喊道:“我摸到线了。”
解铃吃惊地看着我,那眼神是的意思,这怎么可能。可现在形势危机,也容不得多想,他喊道:“我包里有香,你去撸一些香灰下来,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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