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潘婆子话中之音,书生微微一笑说:“呵呵,婆婆多想了。今天找您来不是为了讹钱的,而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但请先生直言。”潘婆子现在是临危不乱。
“那个菊香老爷已经上报秋后问斩了,只是……”那个书生说到此处顿了顿。
潘婆子心中一急,但面上还装着些镇定,从袖口里摸出一小锭金元宝来,往那书生面前轻轻一供,轻声说道:“只是什么,但请先生直言。”
那个书生看了看金锭子,推回了潘婆子跟前,摇摇头说:“我说这事并非为钱,只是想告诉你,那个菊香已经有三月余的生孕,按照大宋刑律,是不能问斩的。”
“三月身孕?”潘婆子这一惊不小,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等缓过劲来问书生:“先生的意思是什么?”
“这个嘛,要看你们怎么想了。听说那个孩子是狄老爷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从潘婆子进门一直都显得很淡定,这下子失态倒是让那个书生有一种看戏的乐趣来。
“这事,我得跟狄忠商量一下。请先生缓缓时间!”潘婆子稳稳心情低眉顺眼地说道,那个人也不为难,挥挥手让那站在旁边的人将潘婆子带走。
潘婆子回去将这事跟狄忠说了一声,狄忠当时就跳了起来:“什么?那个小贱人怀孕了?”
“忠叔,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潘婆子点了点头,唉声叹气是问道。
狄忠想了想狠狠地说:“不能让她活,绝对不能让她活。若不然老爷、夫人他们就太冤了。”
想着那个温柔似水的二夫人,潘婆子眼泪吧吧地往下掉:“可她肚子也装着的,到底还是狄家的血脉啊!”
“……”这下狄忠也不说话了,狄仕文虽向有善名,但是子嗣单薄,就狄戍这么一个儿子,狄家数代单传,若是菊香怀的是个男儿……
狄忠摇着头甚是难以决断。
两个人为这事闹得也无生做生意了,都蔫蔫地缩在角落里头疼着。小狄青扒着后屋的门缝巴巴地看着他们,她的小身子后面跟着不到三岁的弟弟,那个小人儿也缩着脖梗睁大着眼睛看着两个发着愁的老人。
两个老人最终还是以狄家子嗣为重,花了钱请了大夫进监牢给菊香看身子。潘婆子虽然恨菊香,也每日一日三餐地往地给她送饭。转眼间又到腊月,一年又到了一年头,潘婆子趁着这几日生意好连着几日都早开门晚打烊,心想着凑些钱给两个小主子买几丈好布,做几身新衣。
这日下午,潘婆子与狄忠正在店里商量手头的钱的出处,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喧哗,转眼进来四五个人,两个四十岁的男女打头阵,看上去是一对夫妇。后头跟着二十来岁的男各两排,一幅凶神恶煞地样子进来。
“几位,今天小店不营业,请几位到别处去吧。”狄忠见几人来者不善,连忙起身说道。
狄忠刚说了两句话,就从后面蹿出一个年轻小伙,伸手就是给了狄忠一掌,不等狄忠站称又是给了一拳。潘婆子一看不好,连忙将小狄青两兄妹赶到室子里,转过头来朝几个人赔着笑脸:“几位客倌,想要用点什么?”
只见站在打老狄忠那人身后一个更年轻的小伙子伸手就是给潘婆子一巴掌,看着潘婆子被自己打得转起圈来,居然嘿嘿地笑了起来,边笑边环顾着店里骂道:“你当大爷来讨饭的呢?要什么,要什么,大爷像是讨饭的么?”
这些人确实来者不善,潘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现如今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拼了老命护着小主人,想到这里她倒平静下来,抚了抚自己受痛的脸颊笑笑说:“哪有要饭的这么大的气性!”见着那人眼睛一瞪,她也不怕,扯了扯嘴角笑笑说:“你们有事说事,如果把我们打废了,你们想要的东西谁给你们?”
那人一听果然就收回了手,有些顾及地看了看他身侧的一对男女,见那两个人没有表什么态就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女人轻咳了一声,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开口了:“我们夫人今天来是向你们要女儿的。”
“女儿?什么女儿?”潘婆子一脸疑惑。
“对,就是要女儿。”那个伸手打狄忠的二愣子挥动着拳大声嚷嚷着。
“不知夫人如何称呼?怎么到我们家来找女儿!”潘婆子朝狄忠偷偷摆了摆手,狄忠会意悄悄地退下。
那个被夫为夫人的也不理狄忠,捡了一个离潘婆子不远的地方坐下,淡淡地开口:“潘婆婆高抬了,这夫人一词我可担不起。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天我来就是为了领回我的女儿的。”
“夫人客气,只是我老婆子不明白,我们家哪里有你的女儿。狄家虽然遭了难,但也是这汾州府数得着的人家,难不成在你们的眼里会干坑蒙拐骗的勾当?”潘婆子见狄忠已经退下,而且后屋里也没有了声响,想必狄忠已经将小主人领走了。于是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唯唯诺诺招人瞧不起,不如挺起胸膛招挨打,想着想着胆子也放开了,语气也硬气了。
这话果然中用,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女人听了这些立马堆起笑来:“婆婆误会了,这汾州府谁不知道狄大善人,我们绝对没有要污辱他老人家的意思,只是我女儿确实是在你府上。”
潘婆子冷冷一笑道:“说了半天还是那么句话,那么请夫人告诉我,你女儿的姓名,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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