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拉着青儿的小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弟弟病了可以请大夫嘛,你这样能管用?”
“能。”青儿乖巧地回答,感觉刘夫人一顿她又立马证明起来:“我生病的时候,婆婆就是这样的,后来我就好了。”
“哦?真的?”对于青儿的回答,刘夫人并不在意,随口问着就要正门,却不想被面前的小人儿给拦了住。刘夫人低头问:“你为何不让我进去?”
“爷爷说,看了会生病!”青儿背抵着门朗声回答。
“哪个爷爷说的?”刘夫人弯下腰,捏了捏青儿的小脸儿蛋笑着问。
“……”青儿摇了摇头,身子死死地挡在刘夫人的面前,小嘴轻启:“娘,你别进去。”
这一声娘,叫得刘夫人心里舒畅得很,只是奇怪小人儿的举动,蹲下身来问:“娘不进去,怎么知道弟弟病得怎么样?”
青儿寸步不让,声音响响地说:“可你会生病的!”
刘夫人愣了一下,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青儿朝来人低低地叫了一声:“爹爹!”一声爹爹喊得言不由衷,可被喊之人倒是答复心满意足。
刘昭辉到了台阶下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奇怪地问:“夫人不是早来了么?怎么还没有进去?”
刘夫人无奈地指着身侧的小人儿笑着说:“这鬼丫头不让我进去。”
“哦?这是为何?”刘昭辉上了台阶,也伸手在小人儿的脸蛋儿上捏了捏,问:“巧儿,为什么不让你娘进去?”
“她说我进去看了,我就会生病!死活不让进!”刘夫人看了眼青儿无奈地回答。
“爷爷就是那样说的,不能进去。”青儿其实很喜欢刘昭辉的,只是不大愿意叫他爹爹。
刘昭辉看了看两人后面的门板,笑着问青儿:“那爷爷还说过什么?”
本是一句无心地问话,倒是问到了点儿上,只见青儿挪了一下身子,挡住要抬腿上前的刘昭辉,大着声音回答:“爷爷还说,只要痘痘没有了就没事了。”
“痘痘?”夫妻两人都惊疑地齐声问道,刘昭辉见青儿笃定地点头,蹲下身子问:“青儿弟弟身上长的有痘痘?”
青儿点了点头,看了看刘夫人,又看了看刘昭辉,突然哭了。刘昭辉被她这么一哭弄得莫明其妙,刘夫人一见心疼得不行,连忙哄道:“乖肉,怎么哭了?”
“娘,爹,不要把弟弟扔出去。”青儿哭腔着乞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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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被张媳妇带着一路东进,连走了好些天,有一天他们到了一个村里。因为那几天赶路赶得比较紧,当天找了一户人家住下。本来第二天他们应该接着赶路,不想张媳妇却病了,于是他们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可是张媳妇的病势却是越来越重。
连着歇了好些天都没有起色,也不知道过了几天,青儿只记得有一天早上那些平日里恶狠狠打骂自己的张媳妇被人抬了出去。接下来村子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病了,他们住的那家人也在十来天内全都病死了。
村里人都说青儿姐弟俩是瘟神,是灾星,扬言要将她俩烧死。青儿死活护着弟弟可还是被人绑了起来,许是老天可怜姐弟俩,就在他们行刑放火的时候来了一批马贼,将即将行刑的刑场给搅得一团糟。青儿被来回奔跑的人撞翻在地抖松了绳子,她们这才在马蹄下、火苗顶逃得性命。接着几日青儿就拉着弟弟在破庙蹲着,直到那些马贼离去才返回村子。只是留给姐弟俩的却是一堵堵残垣断壁,一间间空房,还有就是倒在村里各处的尸体。
狄戍还小,不太知道害怕二字是什么,愣头愣脑地在躺着尸体的屋里摸出一些吃的来。青儿将那些吃的包住,惶惶恐恐地逃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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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在那村子里呆的时间虽然并不是很久,可却是刻骨铭心。青儿至今还记得那些人将那些脸上、身上长满痘痘的人抬出去,扔在架在后山前的高台上,那高台下面架满了干柴。所以当她下午看到弟弟脸上长着的痘痘时,她吓坏了,真的很怕弟弟也会像别人一样被扔出去,然后烧掉,所以她一直死死地护在门外,死活不让人进去。
刘昭辉轻轻地抚着青儿的背,低声哄着:“不哭,告诉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弟弟脸上长了三颗痘痘!”青儿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
刘昭辉与刘夫人对看一眼,彼此问道:“莫非是天花?”夫妻二人神色凝重,看得青儿心里直发毛,趁两个大人不注意推开门,噌地一下蹿进屋内。
“巧儿,开门。”关门的动静将发呆的夫妻两人惊醒,对着刚刚合闭着的木门大声喊着。青儿死死地抵着门,无论两个人怎么叫都不开门。
夫妻俩叫了一阵无奈只得出去,为了安全起见退去了院中所有的下人。然后又召来了给狄戍瞧病的郎中,从郎中那里也没有得到确切地证实。左之常瞧出夫妻两人的不对劲,然后来问,刘氏夫妇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左之常听了刘夫人他们的话,很是无所谓地说:“去年仕文兄的心尖肉也得了天花,后来请的是退了隐的胡太医给诊治的,后来什么事儿也没有。”
陆魁胜也在一旁边听着点头,刘管家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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