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卫也算是知道自己真的是闯祸了,瞥了一眼狄戌有些心虚地往外挪着。
青儿将清河哄着睡下,自己披上衣服来到佛堂。在观音塑像前面点了一柱香,磕了头就往里走。观音像的后面摆放着一排灵位,最前那一排正中间的那个牌位上写着“先考狄公仕文”六个字,青儿端端地在牌位前的蒲团上跪下,抬头望着那黑漆排上的那几个白字。
狄戌听着姐姐的房门响动,探出头正瞧见青儿披着外衣往外走,想要上前去认错于是就跟了上去。当他推开佛堂的门,还没有掠开观音像右侧的那道帘子,嘤嘤的哭声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姐。”狄戌一生有两怕,一怕别人骂狄卫为棺材子,二怕自己姐姐哭。听见狄青儿在里头哭,狄卫感觉像有一把小刀子在扯自己的肉,怕挨打归怕挨打,心疼到底是要更胜些。
听见狄戌的喊声,青儿扭身坐在蒲团上,背着狄戌擦了把眼泪说:“不是让你去睡了吗?今天晚上不罚你!”
“姐……我,我知道我错了。我……”
狄戌话还没有说完青儿就站了起来,扯了一把他,将他扯到爹娘的灵位前问道:“你是不是又要说你以后再也不闯祸了!你以后一定好好听话!是不是?”
“姐!”狄戌自知理亏,加上面前又是爹娘的牌位,想要狡辩可脑袋却是重重地让他怎么也抬不起来。
“你去睡吧。明天,你与三弟都上县学去!”青儿将他松开,淡淡地开口,转过身去,拿起抹布拭擦着供桌上的灰尘。
“姐,我不要去县学!”也不知道为什么狄戌哪儿来的勇气,突然之间把自己埋在心里好久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狄青儿蹭地一下转过身来,看着狄戌的脸真的不可置信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不想去县学上学了!”狄戌想说也说出来了,索性大起胆子来了。
“为什么?”气到极致反倒不气了,青儿的声音异常地温柔。
“我不要读书,我要去武馆学武!”狄戌后退了一步,认真地答道。
“学武?跟谁学?谁让你去的?”青儿简直不敢相信,她不明白狄戌突然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狄戌蹭地一下坐到凳子上,气鼓鼓地说:“我自己要去的,我一直都想要去!”
“你去睡觉,我想想,我想想!”狄青儿摆摆手,轻轻地往外走去,理也不理狄戌。
自己回去刚睡下狄清河又尿床了,轻轻地将狄清河抱起来放到炕头,将尿湿的床垫抽出来又铺上干净的垫子与毯子,又将狄清河重新放回去。轻轻地拍拍清河的身子,等他身子软下去,呼吸渐渐均匀了方才抱起脏了的铺垫出了屋。刚关上门就瞧见罗哥在院子里头,她咦了一声笑着问:“罗哥,你怎么还没有睡?不是说明天还要去圆场村吗?”
“四公子又尿床了?”罗哥伸手接过青儿手头的被子,一边晾一边问。
青儿叹了口气答道:“可不,眼瞧着都快五岁了,还尿床,就这么一会儿就做了两次噩梦。平日里打被子什么的,还是经常事。个头也不见长,像二弟和三弟在他那么大的时候个头都蹿出他一个头来了。”
罗哥笑笑,将青儿手头最后一个垫子接过来宽解着:“其实比起村里头的那些孩子,四公子的个头也不算矮了。只是老做噩梦是有些麻烦!”
青儿点点头一边理着毯子一边对罗哥说:“听说子夏山有一个郎中医术很是高明,罗哥,你过几天抽空去一趟,看是不是真的。”
“好。等秋收完了我就去。小姐对公子们可真够上心的。”罗哥轻声地应着。
见着罗哥站在原地不动,青儿觉得奇怪,问他:“你有事?”
“没,没事!”罗哥头一低蹭蹭地往外走去。
看着罗哥落慌而逃的样子,青儿瘪瘪嘴转身进屋,刚伸手推门里头就传来清河的哭声。“四弟,姐在这里呢!”说着就推门进去,两下扯掉外衣缩到床上去,清河钻进狄青儿的怀里好一会儿方才安静下来。青儿躺下,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也没有怎么睡踏实,迷迷糊糊地干等着天亮。
狄小三知生世
第二天一早青儿就去了厨房,忙着为狄戌两兄弟准备去县学吃的、穿的。狄戌因为头天晚上闯了祸只得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青儿其实也舍不得他俩走,只是狄戌那份字确实让她操心。
“姐,你,你去,去哪儿?”狄戌一回头就瞧见狄青儿钻进了车里,不自觉地就往后一退。
青儿瞥了他一眼,对着前面赶车的罗哥说:“咱们走吧!”罗哥应了一声,啪地一起鞭响,马车辘子叽哩咕噜地滚起来了。
一路上青儿轻轻地掠开车帘,静静地看着车外的山水风景,突然指着一处对驾车的罗哥说:“罗哥,你还记得那处吗?”
罗哥抬头瞧了眼青儿指的那处,一边驾车一边笑着答:“记得,是老爷生前为小姐画的那画里吧?”
青儿咯咯一笑,一把将狄卫扯出来,指着前面的那处山崖笑着说:“看,那地方!”
“爹爹画的可真像!”狄卫看了一眼那处,脑子里一下子就印起来了一幅水墨画来,于是对着青儿叽叽喳喳地把他爹爹的画功、字功如何如何地好全都搬了出来。
听着狄卫说得头头是道,青儿连连点头,感觉眼前的风景比方才都要亮得多了。
狄戌听见姐姐与弟弟说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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