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他不管做了什么都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咱们不能忘恩负义!”青儿说这句话时声音淡淡地,没有特别加重什么,可是那轻飘飘的语言就跟锤子似地砸进狄戌的心窝。
狄戌点了点头,答:“哦。我知道了姐。”应完就抱着东西闷闷地进屋了,青儿也拧了一件东西跟了上去。
青儿原打算再请两个帮佣,后来想了想就算了,心道就自己的那些弟弟也该让他们自己磨练磨练了。老贵婶听说罗哥没了特意回来了一趟,在狄家陪了青儿好长一段时间,可最后还是走了。人家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年纪也大了,青儿没有理由让人家骨肉分离。
老贵婶走后,狄戌越来越懂事了,天天都是帮着青儿收租子干家务,劈柴烧水基本上他算是包了,就连到街上打架的事儿也不常有了。看着狄戌的变化,青儿越来越欣慰,忙里忙外地为弟弟张罗着制新衣,做好饭。老三、老四书也念得好,青儿上街时碰到了学馆的先生还经常被他拦着夸一顿呢,说她教弟有方,青儿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再苦也值了,真值了。
一晃又是一年,青儿十七了。狄戌也快十五了,半大小子该有人惦记了。前几年因为狄戌闹得厉害,所以这两年没有人敢上门为青儿提亲了,可打今年年刚过就有人上门为狄戌提亲了。
青儿手捧着大红的生辰八字牌有些哭笑不得,有些不相信地掐着指头算了算,她的弟弟还真是快十五了,十五岁的小子可不就该订亲了么!
上门来的还是袁七婶,她抖着嘴角的那颗痣噼哩啪啦说过不停:“狄小姐,这家人不错。都是老实本份的人,家里头也殷实。咳,虽说不能跟狄家比,可好歹也是不错的。就在城西头,那丫头才十三,等二公子十八成年的时候正好十五,人长得可俊儿了。我说一句话您别生气,照我看那丫头再长两年得跟您狄小姐有一拼。您家的二公子长得多好,惹了咱汾阳县多少闺女的眼儿啊,可我瞧啊就这个丫头配得上贵府的二公子。”
袁七婶笑得跟一朵花似地,变着法儿地哄青儿高兴,青儿只是淡淡地瞧着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反正就是盯着袁七婶不吱声。袁七婶一边说一边喝着茶,茶喝多了就憋出尿来,提着裤子就去茅房,从茅房出来她的腿就打颤了。“娘啊!”地叫了一声掉头就跑。
狄戌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站在门口,唬着一张脸也不吱声。
“回来了啊?回来了?”袁七婶一边往外溜,一边朝狄戌打着哈哈。
狄戌还是没有吭声,对身边的女孩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进去。”说着快步跑了回去,不会儿就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牌子出来了,出门追上袁七婶,往她脸上一扔:“这是你们家小姐的生辰八字,你忘了带了。”
袁七婶被吓得七荤八素地,待狄戌走后就开始骂骂咧咧地了:“什么东西,不就是长了一身好皮相么!有什么稀罕的?我呸!”这一转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一瞧是狄卫,袁儿婶怕狄戌可不怕狄卫,指着狄卫的鼻子就开骂:“你他娘的棺材子,好狗不挡道你知道不?”
“你骂谁呢?”狄卫没有说话,说话的是袁七婶身后的人。
听着这人的声音袁七婶腿都打颤了,连道歉都不敢了直想溜边跑,狄戌最恨那些欺负他姐姐弟弟的人,指着袁七婶的鼻子骂道:“老子不想跟女人动手,告诉你,你想让你儿子好好的,那就把嘴巴放干净点!听到没有?”
狄戌这一吼看热闹的人就多了,人多了就有人议论了,这街面儿上的人都惹不起狄戌,所以他们议论的肯定不是棺材子的事,而是议论这个袁七婶如何如何不是东西之类的。袁七婶理亏,又羞又气又害怕就背过气去。
瞧着袁七婶没出息的样子相当鄙视,掳了一串散钱往地上一扔,随手指了两个年轻力壮的:“你们把她送回家去,那钱也替我交给他儿子,就说让他买给他娘压惊的补药钱。三弟,走,回去了。”说着就勾着狄卫的肩膀回家去了。
“二哥,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骂我是棺材子?”狄卫挠着手问狄戌。
“那是因为咱娘生了你没多久就过世了。”狄戌拿老话敷衍着。
“是吗?”狄卫有些不相信,可是也找不着自己哪里想不通,摇着脑袋跟在狄戌后头回了家。
看见狄戌与狄卫都回来了,青儿混身上下都透着欢喜,一把将刚进门的狄卫拉了过来连声问道:“考得怎么样?”
狄戌笑了:“姐,那还用说吗?咱家老三的学问能考得差吗?”
青儿不理狄戌,倒了一杯水塞到狄卫的手头又是连声问:“三弟,快告诉姐,到底考得怎么样?”
“挺好的。”狄卫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抬眼问青儿:“姐,她是谁啊?”
青儿依旧笑着将手里的东西往狄卫手头塞,一边帮他拨着橘子皮一边回答:“这是刚来我们家的秀儿。”
“三公子好。”秀才乖巧地朝狄卫蹲了蹲身子,然后扑嗵一声又跪下,直朝狄青儿哭诉:“小姐,您是好人。我看出来了,您是好人。我求求您,再行行好,把我姐姐和妹妹都买了吧。我们做牛做马都愿意。”
青儿扶了几下秀儿没有扶起来,抬头问狄戌:“怎么回事?”
狄戌对秀儿说:“秀儿,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不要吓着我姐。”秀儿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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