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却以为不然,长叹一声道:“三弟、四弟的那个功名,也只是读书人的体面。没官没职,也对县太爷有什么实质性的震慑,二弟被关在牢里没挨打,这也算是县太爷给我们那两个体面的读书人的面子了。罢了,不就是几个钱嘛,散了就散了。那些东西,都是一些死物,二弟的名声还是重要一些。”
看着青儿坚持,裘风偃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问道:“你刚说要麻烦我?麻烦我什么?”
青儿抬起头来偏着头看着裘风偃,盈盈一笑:“我是一个女儿家,不好老往县衙邻舍跑。青儿左思右想,觉得这送钱的差事还得劳烦裘伯伯您。”
“你是说要让我去替你向那个糊涂蛋行贿?不,不不不……,我好歹是一个读书人,这事,我不干!我不干!”裘风偃立马将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手也摆个不停,连连后退怎么说也不干。
裘风偃有这样的反应青儿早就预料到了,她也不多说,只是低下头淡淡地说了一声:“是青儿不懂事,为难伯伯了。青儿告退!”
狄青儿这招以退为进使得其妙,只是这淡淡的一句话立马将裘风偃那点书生意气给冲得无影无踪,只见他伸手把将要黯然离去的青儿拦住,有些不甘又有些不忍地问道:“青儿,要不,咱们再想想办法?”
青儿停下来,苦涩地一笑:“还是不了,伯伯的名声重要。”
裘风偃哎呀一声叫:“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都是一个土埋到胸口的人了,还在乎这个?不就是送钱给那个糊涂官吗?这有什么难的!我送!”看着青儿挑眉,裘风偃无奈地下起保证来,“我说的是真的,我送!”
青儿欢喜地展开笑颜,朝裘风偃福了好几下身子,连声道谢。那架式好像把裘风偃一下子摆在了救人危难的大英雄的份儿上了,裘风偃被青儿抬得都快摸不着南北了。
两人好一阵谦让,最后坐了下来,商讨着这钱的送法,一直商量到过了晌午,青儿才离开了裘风偃的药铺。回到家中,让秀儿给狄戌准备了好一些吃食,然后将裘风偃给狄戌配的药交给她让她给狄戌带进去。秀儿临走的时候她又特意备了两串钱,让她去打点那些贪心的差役。等一切安排好,她就翻起后院小屋的炕头,进地窖去了。
接下来裘风偃每天都会来狄家带走一大包的银子,青儿只觉得她那个装银锭子的匣子空着的越来越多了。到了最后拿出去的不再是银锭子,而是黄澄澄的金子了。也许是裘风偃活动得功劳,也许是那个糊涂县官觉得青儿家实在没得榨的了,终于在裘风偃的四处活动后的第十天里,三审开审了。这堂堂审只经历了不到一个时辰,宣判直接将狄戌判了一个过失罪,又罚了几十两金子为罚金,这事才算基本了了。
除了第一审的时候陆魁胜到了堂上,二审与三审他都没有去,开三审的时候他正在给自己的儿子办丧事,当从下人的嘴里听到了要开三审的事时,他有一股子冲上堂揍那个县太爷一顿的冲动。可当他眼睛瞟着院子里的白布条时,又咬牙切齿地按捺下来。
狄戌回来的那天,青儿特地在大门口点了一个火盆,看着狄戌蹿得老高从那个火盆上跳过去,她高兴得都流眼泪了。狄戌蹿到青儿的跟前,双膝在她的面前跪下,伸手抱着青儿的腰,欢喜地叫着:“姐,我回来了。看吧,我没有跑是对的是吧?”
青儿连连点头,将狄戌拉了起来,弯着腰仔细地拍着他腿上的细尘,然后又拉着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笑了,伸手将狄戌的外衣脱下,扔在门口的火盆里,瞟了一眼那越烧越旺的火盆,青儿拉着他进了屋。
看着满桌的饭菜,狄戌愣了一下,然后抬头对青儿说:“姐,我很给咱爹娘和忠伯他们上柱香,给他们说一声我回来了。”
“好,姐陪你去。”青儿点头,示意秀儿们快摆碗筷。
两姐弟来到简易的佛堂,在狄仕文他们的牌位前好好地磕了几个头,狄戌对着牌位好说了好一通的漂亮话,青儿听了高兴得眼泪汪汪地直往外冒。
狄戌后退两步,朝着青儿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哽着声音说:“姐,我向您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闹事了。一定,好好听你您的话!”
青儿眼皮子本就浅,怎么能够受得不住他这么一番话,眼见着那泪水就跟决了堤的黄河似的,简直可以用汹涌澎湃来形容。
在他们父母亲人的灵位前,两姐弟又说了好一会儿知心的话,直到青儿感觉自己膝盖都有些疼了方才起身。到了大厅里,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个团圆饭。
兄弟俩上考场,各出笑料
虽说狄戌回到了家中,可事情并未像青儿姐弟想像的那样平息下去。机敏的长工顾顺感到一股阴损的气息总是在狄家周围打着转,直觉告诉他狄家恐怕又有大变,想起死在这个院儿里的常婆子,顾顺左思右想决定离开狄家。找来同是长工的王二宝,两人嘀咕一阵,携着手走到青儿跟前去辞工,青儿从他们的言谈中深知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强求,各自分发了丰富的工钱,放他二人离去了。
转眼间秋围即将到来,狄卫与狄清河远在晋阳的大街上转悠着,去年刚买来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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