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奇忽然被一种强大的不安攫住了身心,他感觉到,命运已经注定,他无法回避发生在乌岭的事情,他必须正视那个地方。就在那一瞬间,他做出了决定。
片刻后,他对程玉明说:“赶快让技术员给这个人拍一张照片,多照几个角度,然后带上它去乌岭,你亲自带人去,带可靠的人”
程玉明:“非得我去吗让两个精明的弟兄跑一趟就行了吧”
陈英奇:“不,你一定要亲自去。你听我说,昨天”
3
下午3时多一点,平峦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程玉明带着两名刑警突然出现在乌岭派出所。
派出所只有一个年轻民警在家,正趴在桌子上写字。他写得很专心,程玉明走上前看了一眼,原来在练习写小楷。年轻民警听到动静,猛一抬头看见程玉明,高兴地叫起来:“程叔。”
他正是陈副局长的儿子。
程玉明问:“嗯,练字哪写得不错。”
小陈脸通红:“是我爸让我练的,让我一天写一篇小楷。程叔,你有啥事”
“你们所长呢,他去哪儿了”
小陈:“去矿井了,配合保安大队进行安全检查”
程玉明:“你怎么没去”
小陈有些不高兴地嘟哝着:“谁知道,所长让我留在所里值班。”
程玉明拿出几张照片:“小陈,你也来这里一年多了,常去矿井吧,见过这个人没有”
小陈接过照片:“这是谁呀咦,真好象在哪儿见过对,见过,肯定见过”
程玉明乐了。一个年轻刑警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说,在哪儿见过”
小陈:“这我想想对,好象是在六号井对,是六号井,那回我跟所长去六号井检查炸药使用情况,他还跟所长顶了两句,气挺粗的,我看就是他哎,他怎么这个样子,死了吗”
程玉明:“这个以后再说,我问你,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小陈摇摇头:“不知道,我就见他那么一次对,他好象是爆破员,你问问我们所长吧,他能知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门外有人吵嚷:“程大队,你啥时到的,大驾光临,咋不先打个招呼啊”
正是蒋福荣,身后还跟着黑胖的乔猛和英俊的齐安。三人皆穿着警服。
程玉明一边跟蒋福荣握手一边说:“啊正好你回来了,你看看这张照片,听小陈说,你认识这个人”
程玉明把照片递到蒋福荣面前,蒋福荣的脸一下变得铁青,呼吸好象都停住了。好一会儿才结巴着说:“他你们是怎么不,我不认识,不认识他。”转向小陈,没好气地说:“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小陈却看不出眉高眼低:“这所长,你忘了,那回咱们去六号井检查炸药使用情况,他还顶了你几句呢对了,乔哥,你还记得吧,当时你也在场,还想揍他来着”
乔猛看着照片,黑脸也变白了:“这他是吗,别胡说了,我咋不记得了”
齐安接过照片一看,白脸泛绿了,没人问就主动表白起来:“这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
蒋福荣紧接着道:“就是啊,我啥时候在六号井见过他,怎么不记得了”转向程玉明,勉强露出笑容:“程大队,我真是在想不起来了。你们是从哪儿拍的这张照片啊,是死人还是活人看上去确实象是个打工的,也许真在我们这儿干过,要不,你把照片留下,我给你们好好查一查”
程玉明:“可以,不过,我不能白来一回,这样吧,我们先到六号井看一看,或许,那里有人能认出这个人”
“这咳,用不着这么忙吧,走,先上饭店,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得好好喝一场”
程玉明:“喝行,得办完正事儿的”
“这那好吧,我陪你们一起去”
“你不忙吗我们自己去吧”
“别,别,再忙您来也得陪着呀”
“那太谢谢了。蒋所长今儿个怎么这么客气起来了,真叫我受宠若惊啊正好,我还有话要说。是这样,我临来之前接到一个电话,是省城一个分局刑警大队打来的,说他们一个同志来了你们矿,应该回去却没有回去,消息也断了”
程玉明发现,蒋福荣听到这话时,身子突然抖了一下,脚步也停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啊这是,你说这人我知道,他是来过,说是来找他老婆,不过已经走了”
“是吗那他哪儿去了,不能在你们这儿出什么事儿吧”
“不能,不能,瞧程大队你说的,我们这儿能出啥事儿哎娘的,肚子怎么疼起来了,不行,我得方便一下,你等一会儿,咱们一起走”
蒋福荣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走出来,嘴里还解释着:“娘的,也不知是着凉了还是吃差东西了,肚子老是一阵一阵子疼”当程玉明和蒋福荣的两台小车驶到六号井附近时,与两台小车走了个对面,因为道路较窄,必须减速双方才能通过。这时,程玉明认出第一辆车里坐着的一个人:“哎,那不是乔大队吗”
于是,双方的车都停住,人都从车里钻出来,互相亲热地打着招呼:
“乔大队,您忙什么呢”
“哎呀,程大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两个互称大队的人亲热地握手寒喧。乔勇问程玉明有何公干,程玉明拿出照片给他看,又提到一位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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