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的伤势虽重,但是弹头没有伤及心脏,手术后过了几个小时人就清醒了。
张群急于知道事情真相,张学良一清醒,就和宋子文进了病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敢向委员长开枪、惹下如此大祸?
张学良在病床上先问蒋委员长怎么样、伤重不重?
等张群回答说伤不重,子弹在胳膊上穿了个洞,张学良这才放心,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告诉张群和宋子文,蒋介石拿着周复、张里元、吴化文告于学忠的电报辱骂东北军,辱骂完东北军又辱骂自己,到最后连先父都马上了,骂先父是胡子、怕日本人、窝囊废,自己一气之下就拔枪射击了。
张群和宋子文一下子就愣住了,原来如此!
张学良接下来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蒋介石拆分东北军,只要部队一拼光就撤销番号。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东北军就会烟消云散,学良无能,愧对先父,愧对东北军弟兄们。
张群是蒋介石最核心决策圈内的人物之一,宋子文是蒋介石的妻哥,又当过很长时间的财政部长,两个人又是刚从蒋介石办公室出来的,对蒋介石怎么对付东北军的方略清楚的很,只不过不能对张学良说而已。
事情清楚了,张群和宋子文也就放心了。他们两个都与张学良交好,不愿意看着张学良倒霉。现在既然知道了内情,就觉得事情没有原来想的那么严重,只要张学良向蒋介石低头认错,事情可能也就过去了。
张群委婉地对张学良说,lùn_gōng,委员长是国家领袖;论私,委员长是兄长。无论他怎么发火,张学良都不应该目无领袖、兄长,拔枪相向。戕害领袖是什么罪?怎么能那样干?
张学良说不管他是谁,骂自己打自己都行,就是不能骂父母!蒋委员长整日里满口忠孝,谈话里怎么能辱及先人呢?
最后,张学良说的很清楚:“我没罪。我丢失先父打下的基业已经对不起他老人家了,再让人侮辱他,那张学良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
张群和宋子文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张学良都没有认罪的意思。这样就僵持住了,再往下说什么交出东北军的事情就更说不通了。
张群和宋子文不急,他们有的是时间,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非要磨得张学良认罪不可!
远在平邑集的刘一民是不可能看见大后方雾重庆德安里101号蒋介石官邸里的刀光剑影的。此刻,他的心情就像重庆的天气一样,阴雨绵绵。
主席的电报和老总的电报措辞都很严厉,批评他行妇人之仁,放跑了于学忠部,又没有全歼张里元部和吴化文部,留下了尾巴,令他立即调动主力,进逼台儿庄,驱逐于学忠部出山东。蒋介石做的更绝,把他从中将师长一下子撸到了少尉见习排长。
刘一民是个穿越者,思想观念基本上都来自于后世所学,知道抗战时期中国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国共内斗、摩擦。不然的话,抗战是不可能打八年时间的。因此,部署增援临沂的时候,他从心底里就没有打算消灭于学忠部。如果罗荣桓、曾中生、蔡中任何一个人单独指挥,有这么强大的部队,于学忠部都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这一点,被主席、老总他们一眼看透。只不过主席和老总他们没有刘一民来自后世的那种阅历和眼界,以为刘一民之所以不对于学忠部做歼灭部署,是对蒋介石反动性认识不足,惋惜之余就不客气了,给予了严厉批评。他们哪里知道,刘一民不是对蒋介石反动性认识不足,相反,全中国现在可能就刘一民一个人知道,中国革命必胜,蒋介石和他的中华民国要不了多少年就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刘一民只是不愿意让内斗延迟抗日战争早一天胜利而已。
更让刘一民寒心的是,陕西、山西各根据地报纸上对他和山东党政军工作的批评,那些文章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浓浓的戴帽子、打棍子意味,完全是一种不指名道姓的批判。
主席和老总的严厉批评,根据地报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斗争气息,加上蒋介石撤销教导师番号、取缔山东各级抗日民主政权、组织、出版物和撤销刘一民师长职务的命令以及从中将降到少尉的羞辱,让刘一民心里一片冰凉,对中央和总部宣布成立山东局、山东军区和公开任命他为山东局书记、山东军区司令的事也就少了几分兴致。
虽然提不起兴致,但身为山东我党我军的最高领导人,工作不能耽误。现在,日军第五师团、第一一四师团都已经分别抵达青岛和连云港,并以进入防御状态。北线日军也已完成集结,随时可能发起大规模进攻。刘一民需要调整山东我军战略态势,以便迎击日军。
这一次,刘一民不打算再南下苏皖地区了。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再率主力南下苏皖地区,日军也会跟着屁股追到苏皖边区的。结果就是日军再把苏皖边区荼毒一遍。必须得想法在山东挫败鬼子的重兵集团进攻,捍卫胜利成果。
刘一民甚至设想,为了不影响小鬼子发动太平洋战争,我军可以示弱于敌,让小鬼子再次打通津浦路,恢复到鲁南大捷前的格局。
此时刘一民虽然还不知道关东军主力正在紧急动员,很快就要南下参战,但是他心里清楚,日军的伎俩绝对不止是把第五师团和第一一四师团调回山东这么简单,光是山东战场现有兵力,解决不了八路军教导师。日军一定会有更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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