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消灭马家军主力返回西安途中在渭河边和赵小曼谈过话后,刘一民再没有和赵小曼单独认真交谈过。现在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上开心扉和赵小曼谈谈,把疙瘩解开。
刘一民耐心地劝道:“小曼,你是知识分子,又是八路军干部,怎么就不明白道理呢?你看看,陈瑶光、晶晶都牺牲了,唐星樱也和我离婚了。悲剧还少么?我给你说,我的日子也很难过,蒋介石不用说了,恨不得我现在就死。党内有些同志对我也抱有成见,有机会就想开我的批斗会。将来会不会有更激烈的斗争,我也说不清楚。听我的话,我们部队那么多好同志,好好找一个对象结婚。你这么优秀,喜欢你的同志很多,一定会过的非常幸福的。”
赵小曼只说了一个字:“不!”
见劝不动赵小曼,刘一民只好说重话了:“小曼,我就是个木头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但是,我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家庭。你也有自己的前程和工作,也应该象其他姑娘一样有自己的幸福。八路军的纪律和我们党的主张你很清楚,还经常向老乡们宣传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怎么自己反而犯迷糊呢?再说了,倪华和你也是战友,你愿意让自己的战友恨你么?”
赵小曼听后,眼睛从刘一民脸上移开,呆呆地看着河水出神,半天才说:“你别劝我了。我什么都不要,也不会让你作难犯错误,我就想跟在你身边和你并肩杀敌。什么时候我牺牲了,你别忘了象安葬晶晶姐姐那样安葬我,但是墓碑要以你的名义立,和陈瑶光一样。”
刘一民扭头就走。走了几步,感觉赵小曼没有跟上来,转身一看,那姑娘还在河边发呆,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刘一民只好拐回来,走到赵小曼身边,轻声说道:“我不愿意再看见陈瑶光、晶晶的悲剧。要不,你回陕西后方工作吧?想回鲁艺去也行,不想回鲁艺就到中央机关去。我给主席他们报告一声,保证让你能够施展自己的才华。将来,你专门搞音乐教育和研究,我们可以成立一所甚至十几所、几十所音乐学院,专门培养音乐人才。以你的资质,一定会成为一代大家的!”
这一下说错话了,赵小曼看向河水的眼睛里都是雾蒙蒙的,说话也带上了哭腔:“我的岗位就在你身边,我哪里也不去!我就是死,也要象晶晶和陈瑶光那样,死在你的怀里。”说着说着,泪珠就掉了下来,接着就放声大哭,边哭边说刘一民狠心贼,欺负人,往人心窝窝里戳刀子。想赶她走,没门!
刘一民没辙了,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赵小曼哭着哭着就诉说开了:“你知道不知道,在宜宾大观楼上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心里就喜欢你了,我参加红军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可是你选了唐星樱不选我,和唐星樱离婚后还是不要我,去和倪华结婚。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我天天晚上都是以泪洗面,哭累了才能睡着。我也知道这样不好,违犯八路军纪律,对不起唐星樱、倪华她们,也让你作难,还让同志们看笑话。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思念。我也想着去撞鬼子的枪口,一死百了。但是每次作战你都不让我们离开警卫团的警卫圈,想死都死不成。你让我怎么办啊?”
赵小曼说的可怜,刘一民也听的难受。
赵小曼还在哭诉:“我也知道你是首长,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让同志们做到的你得先做到。我喜欢你,注定没有好结果。可能我一辈子都得孤苦伶仃,做一个苦命女人。可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想忘掉你都忘不掉。我想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跟着你看着你陪着你就行,就算不明不白地和你生几个孩子我都愿意。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难道非得要我和晶晶姐姐一样死在你怀抱里才行么?”
刘一民再也把持不住了,脑子轰的一声,就一把把赵小曼拉近了怀里,伸手捂住了赵小曼的嘴,不让她再胡说那么多不吉利的话。
赵小曼“嘤咛”一声,就拱进了刘一民的怀抱,双手紧紧抱着刘一民的腰子,生怕他再跑掉。
从宜宾大观楼偶然相遇,到长征途中一路相随,再到相伴转战山东,赵小曼为了心上人吃的苦太多、太多了。刘一民对此心如明镜,加上此时刘一民被蒋介石羞辱、又受到主席和老总的严厉批评以及报纸上的不点名批判,心情极度低落,只觉得比起蒋介石的羞辱、康生之流的明枪暗箭、同志们的不谅解来,赵小曼的真情比什么都都宝贵,此时他就是一块寒冰也被融化了。
真情相拥,两心依依。
蒙阳河,美丽的河。河水在青年男女的心头流淌,小草在知心恋人的胸怀里舞蹈。就连那些树枝儿也不甘寂寞,在微风拂动下划动着水面,把一河斑斓揉碎、糅合,再画上一河斑斓。
远处,田里的庄稼汉们不知道这一对奇男奇女在无声地亲吻,还在“哟喝喝、哟喝喝”地驱赶着牲口耕作,把丰收的希望播种到肥沃的土地里。
良久、良久,一对青年男女才从拥抱中清醒了过来。赵小曼看了刘一民一眼,耳朵根都羞的通红,伸出拳头在刘一民胸膛上擂了几下,说了声“坏蛋”,扭身就跑去重新洗脸了。
这一洗脸,赵小曼才觉着脸上滚烫滚烫的。低头朝水里低头一看,就见水里的倒影头发散乱,眼睛也是水汪汪的。赵小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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