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村儿摇摇头,忍不住以袖掩面,又嘤嘤地哭起来。
“好啦好啦,小娘子不要哭啦。”仇员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钞,递过去,和颜悦色地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帮衬你一把,喏,拿着,不要害羞。”
把钱塞到小姑娘手里,仇员外又扭头吩咐道:“小鱼儿,小鱼儿。”
仇府管家花小鱼儿连忙赶上前来:“老爷。”
仇员外以扇一指,吩咐道:“安排这位姑娘住店歇息,明儿一早搭骡马行的长途客车送去渡口。唔一个单身女子,在本地又无人照应,把她安排到林家的太白居住下吧,宿店钱老爷替她拿了,太白居是咱们县最大最规矩的客栈,安全。”
乡邻街坊们交口称赞,自己家乡出了这么一个乐施好善的绅士,能救助苦命的外乡人,大家也脸上有光不是春村儿眨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仇员外,有点不知所措,旁边忙有人喊:“小娘子,还不谢过仇员外,那是你的大善人呐。”
“啊,啊啊,小女子谢过员外,谢过仇老爷。”
“嗳,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老夫这是行善事,结善果啊,呵呵”仇秋一双眼睛深深地凝注了姑娘一眼,一展扇子,举步向前走去。
仇大老爷要去县衙拜访知县单老爷了。仇大老爷的本家堂兄,在济南府做参赞,他本人又是蒲台县里财大气粗的乡绅地主,和知县单大老爷走动十分亲密,两个人都好酒,也都好棋,时不时的就在县衙后院儿摆开棋盘杀上几局,这时候他正要往县衙去会老友。
第二天一大早,花总管便赶到了太白居,林家的掌柜店小二们,客客气气地把那位苦命的小姑娘送出了门,花总管领着她,又去了赵家骡马行。赵家骡马行有一条长途线路,正好经过西去的渡口,每日一班车,清晨起行。花总管付了钱,嘱咐赵家车马行的伙计,把人家姑娘送到渡口下,方便她登船往河北去,这才告辞离开。
小姑娘千恩万谢,挎着小包袱,登上骡马行的远途客车,踏上了西去霸州的道路。早起的许多城中百姓,都目睹了她的离去,有那昨日见过的,老远还要打声招呼,献上自己的祝福,祝她一路平安。
蒲台是个小县,这又是早上,往渡口的路上车马绝迹,行旅稀少,只有赵家骡马行的这辆远途客车。骡车到了桑西渡口的时候,出现了三岔路口,往前翻过小山岗就是河渡,左右则是分别通向南北的道路,其中往南的是官道,最为宽敞平坦,这辆长途客车就是往南去的,往北的是一条小道,通往一个小村落,距此十多里地。
路口有几个人,是从渡口和小村庄赶来准备乘车的客人,几个人蹲在树荫下乘凉聊天,等着骡车过来,车子停下,车把式先把春村儿搀下车子,指着小山岗笑道:“喏,翻过这道岗,就是河渡口了,那儿有两艘渡船,大的渡车马和挑货的行旅,小的只摆渡徒步的客人,姑娘你上那小船便可,要不然大船收的渡船费可比小船贵着三文呢。”
“谢谢这位大哥。”
春村儿敛衽福了一礼,紧了紧身上的小包袱,候在此处的客人们次第登车,车把式向她道了别,扬鞭南去。
“奇怪,怎么全无动静,是没引起那歹人注意,还是他色鬼看不上本姑娘的模样”
易名春村儿的彭梓祺眼珠转了转,四下无人,不由暗自犹豫。她在蒲台县从早上折腾到午后,又是打听又是问路,又是当街痛哭,如果真有那觊觎美色不怀好意的人,一定能听到风声,可是从昨夜到现在,都不见有人动手,以那人连定居本县的妇人都不肯放过的贪婪劲儿,怎么可能难道真如那县太爷所猜测,唐家小妇人是与情夫私奔了
沉吟片刻,彭梓祺暗下决心:“且不管他,沉住了气,到渡口看看再说,如无异状我就换了男装再改回蒲台县与他们汇合。”
想到这里,彭梓祺举步上山岗,平地走路也罢了,这一往上走,双腿迈动,可就感觉到了那裤子有些紧,彭梓祺脸上微红,心中暗骂:“杨文轩那个大混蛋,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衫裤,还是还是故意整我等这事了了,我一定找回这个场子,哼”
好不容易走到一半儿,在一棵树下站定,正想歇歇汗的当口儿,树林中“哗啦啦”一阵响,走出两个手提绳索的大汉,中间站着一人,正是仇府总管花小鱼。
“啊”彭梓祺失声惊呼,掩住樱桃小口道:“花管家,你你怎么在这儿”
花小鱼满脸莫测高深的阴笑:“嘿嘿,小娘子,我花小鱼儿可是等了你很久啦”
第041章玫瑰有刺
徐亮陈成廖良才三个混混被些蒙面大汉从土坑里拖出来,分开进行盘问,得到一致的口供之后,三人被蒙上眼睛,带到了一个地方囚禁起来。自始至终,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心狠手辣的家伙来自何处,他们如今身在何方,今后是生是死
消息在傍晚时分送到了林家大院儿,林羽七听说那掳夺良家女子的幕后真凶竟是仇秋仇员外,不由倏然变色。
唐姚举一口钢牙咬得咯嘣直响,怒不可遏地道:“仇秋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是本县有名的乡绅,修桥补路捐学助残,从不落人后,素有善人之名,想不到背地里竟是男盗女娼,无恶不做老掌柜的,我要马上杀进仇府,救我娘子”
“且慢”
林羽七一把抓住他:“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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