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那以后我每天送两个给你吃。”
唐诗开玩笑:“但是你没有衣服每天让我帮你补啊!”
李风云便顺着这玩笑开下去:“怎么没有,只要你愿意,一辈子都可以。”
唐诗的脸一刹那红了,像两片烧红的霞。
李风云看见她羞红的脸,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内心深处的话给说出来了,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一层窗户纸被捅破,难为情的他还是觉得自己看她的目光一片火热,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有一种东西强烈地想从他的潜意识里呼之欲出。
而唐诗也不敢看他的目光,害羞地低垂下头说了一句话:“我忙事去了。”然后,很快躲到裁缝铺的暗角去了。
李风云像个木偶样地站在那里,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很忐忑。他在想:其实自己只是一时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而她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人?他很想向她解释一下,但是又不知该怎么来解释,这样的解释似乎越解释越混乱。
李风云的话的的确确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猛地投进了唐诗的心湖,让她感到一阵激荡。和李风云对唐诗的感觉一样,唐诗的心里其实早已经悄然地喜欢上了他,初见的第一眼,他憨厚而亲切的长相就在她的心里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再加上她暗中观察到,他总是喜欢偷偷地看自己,也大概地知道了他的心思。
而且,她对他的第一感,觉得他勤劳而善良,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她其实也一直在期待着有那么一天,彼此把距离走近。
而今天,这层窗户纸被那样措手不及地捅破,唐诗还是感到了害羞,选择了逃避,其实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认真地把那个话题给继续下去,然后彼此可以水到渠成地相爱。
但她想,彼此一定还会有很多可能的机会。
而彼此心中那根情愫的引线就这样被不知不觉地点燃,他们在期待着下一次的火上浇油,那种燃烧而出的绚烂火花,叫爱情。
李风云仍然像从前一样偷偷地看唐诗,彼此目光的碰触,唐诗还是像以前那样嫣然一笑,而她知道,在自己的目光里,比从前更多了些期待。
李风云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那些期待,因为从那天的话,她羞红的脸,说明她应该知道了他的心思,既然没有厌恶,就说明了某些可能性的存在。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去跨出这一步。
传统像一把枷锁,让他们站在原地,挣扎着跨不出那一步。
很快,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把两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也同时掀起了两人命运的惊涛骇lang。
那天,秋风萧萧,街边的梧桐树上不断地飘落几片枯黄的叶子,落在街面上,被一阵微风轻轻地吹走,李风云还是和以前一样地站在煎饼摊前。几个戴鸭舌帽穿中山装走路像螃蟹样的男子走到了他的摊前,这几人他认识,是南京路收保护费的地痞,青帮的帮徒,带头的叫郑九五。
李风云见几人站在自己的煎饼摊前,知道这几人又是白吃他的煎饼来了,虽然心里着实讨厌这群人,但讨厌归讨厌,不敢得罪。父亲一再地叮嘱过他,这些人得罪不起,一旦得罪了,就会祸从天降。而且他也没少见过这些人殴打那些无辜的人,就前不久旁边门面卖水果的夫妇都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口里吐血。他看见那场面感到十分的愤慨,但现实就是这样,无论你多有正义感,也无论你的血有多热,理想多高远,生活或者命运安排给你的角色永远会决定或限制你的行为。
所以,他很主动地赔着笑脸问:“九五哥,要吃煎饼吧?”
郑九五傲慢的“嗯”了声说:“给兄弟们每人煎上一个,煎香点,要多点锅巴。”
李风云应了声好的,然后动作麻利地为他们摊煎饼。
郑九五站在那里等煎饼,目光却一直看着裁缝铺,良久才回过头问他:“这裁缝铺开多久了?”
李风云知道南京路被郑九五他们定下了一个规矩,凡是在这里做各行的大小生意,必须先交钱给他们才能在这里立足,郑九五问这话,肯定是这意思,所以他赶快帮忙敷衍:“没两天,刚开呢,水果摊不是被你们赶走还没几天吗?”
郑九五点了点头,接过李风云递过的煎饼,然后大口咬着就直奔裁缝铺去了。
裁缝铺里,唐诗和她爹都在。李风云那时真为他们捏了把冷汗,不只是因为郑九五会去找他们收保护费,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知道郑九五这样的流氓还有一大特点,那就是好色,见了漂亮女人眼睛发绿。刚才郑九五盯着里面的时候,唐诗正在裁剪布料,背对着外面,一旦郑九五进了裁缝铺,看见唐诗的脸蛋,说不准又会无耻地调戏。
李风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郑九五拉长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派头杀气腾腾地走进裁缝铺,一巴掌用力拍在放布料的桌子上,吼:“谁是老板?”
本来正在专心做事的唐诗父女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见了如狼似虎的郑九五以及他的爪牙。
而当郑九五看见直起身回过头的唐诗,就呆住了。在南京路混了这些年,见过各色漂亮的女人,但是眼前这样简单干净而漂亮的女孩儿,他绝对是第一次见到。上海滩这个地方,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早早地入了豪门或者落入风尘,涂脂抹粉,完全不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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