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抬着浮肿的青紫眼,垂头大声道:「先救王子妃!」
看来,保镖们的脸是被鸿塘打的。
我抱住鸿塘的腰,将脸窝进他的胸口,有些后怕道:「晓得是谁做的吗?」
鸿塘眼睛一瞇:「不管是谁,老子都让他死无全尸!」
我点点头,半晌,幽幽道:「段翼在暗中又救了我一命,可我却连累他被组织追杀,我觉得,我应该去死。」
鸿塘抱着我的手臂收紧,粗口道:「操!老子都跟他说,让他来『吧抓国』,可他小子却不......」
我猛地抬头,望向突然停止话吧的鸿塘:「什么意思?」
鸿塘微愣,然后紧紧盯着我,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皱眉,恼怒道:「鸿塘,你别跟我打太极!电话电话你不让我打给白狐,段翼段翼你不告诉我他的真相,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有自己的选择权!今天,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来『吧抓国』,段翼为什么不肯见我?」
鸿塘的脸色开始发积聚风雪,胸口起伏地嘶吼道:「你和老子一起,成天想其它男人,老子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老子犯贱,就他妈地爱管你的破事!段翼他不见你还能怪到老子头上?电话不让你打,因为老子就是不爽!」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越发犀利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我什么人?我从小就是有妈生,没爹教育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我,因为你没有这个权利!」
鸿塘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你说老子没有这个权利?老子就让你看看,怎么把你当成宠物般圈养起来!想飞?把你全部的筋都挑断了!!」
我狂飙:「好啊!你最好抽出来,然后来个火爆人筋!别忘记加辣!」
鸿塘一口气堵在胸口,一下子砸到旁边的石壁上,迸出了几丝血痕,顺着石墙缓缓流下,整个人都撕裂般的咆哮道:「妈的!贱货!真想撞死你!!!」
这时,鸿塘的专车被开了过来,他粗鲁地扯起我,拉开车门,就扔了进去,人随之要坐进来时,被我一脚踹了出去,狠狠地跌到地上。
我大吼道:「滚开!我不和牲口同车!」一把将车门关上,对司机咆哮:「开车!」
鸿塘怕起来,一脚踹在车门上。
司机在我的杀人目光中被迫开车。
当车子驶离开一段距离时,我高涨的气焰瞬间瓦解下去,虽然胸口仍旧有些气闷,但已经想通,自己似乎有些过火了。
今天看见段翼没有理我,而是再救了我后闪身消失,令我觉得很可能是鸿塘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或者下了什么威胁。
不过,以鸿塘的性格,真若做了,一定会对我说,不可能说个半截话,就撇音了。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可,为什么段翼不见我呢?
哎......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导致我开始不冷静起来。
人啊,在性命和金钱面前,果然都容易迷失本性。
如果真是如此,鸿塘何其无辜啊?
错!也不能这么说。
他若是无辜,那世界上就没有纯洁的人了!
总之......当车子驾驶离开枪击现场时,我心里的纽扣才渐渐纾解,告诉自己,打仗时谁都会捡狠话说,恨不得一下子刺穿对方的身体才好。不过,以鸿塘的脾气,等会儿我跟他道个歉,应该就烟消云散了。
不冷静啊,不冷静。
身子去摇窗户,想要呼吸些流动的冷空气,却发现似乎卡住了,没开开。
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把窗户开开。」
司机的手指在控制键上一操作,车窗不但没开开,反倒是将前后座中间的窗户板档上了......
我心道不好,果然不好,当前后座被彻底隔离开时,车子突然提速,飞驰而去。
身体在车厢里前后左右的乱撞一击,让我眩晕的有些想吐,强撑起四肢,掌握着平衡。
车子终于在故意晃悠了好长一个时间段后,才驶于平缓,看样子是打算晃晕我,不然我记得路线。其实,即使他不这么故意摇晃,对于『吧抓国』不熟悉的我,也不可能凭借视觉记得什么。
头晕眼花中,车子终于驶入一个黑色的包裹里,然后再全然的黑暗中,车门被打开,我被人粗鲁地拉了出来,然后揪住手臂,拖拉着往前走。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时,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刺激的我眼眸生疼。
旁边的男人将我捆绑起来,扔到地上,另两个男子将我架起,又捆绑在木头桩子上。
我抬起头,非常清晰地看见娜汐颜父亲的慈祥笑脸,以及他步步走近的悄然恐怖。他笑容可掬的望着我,如同接待女王般的荣耀与尊贵,对我微微颔首,说:「江小姐,欢迎来到人间炼狱。」
我恍然一笑:「您的台词不错。」
他哦了一声,动作优雅地打开旁边侍者重手举起的盒子:「您的精神也不错。」
我望着他拿出的透明针管,看着他从小瓶子里抽出透明的液体,心里的惊恐变成毒瘤,开始恶性地蔓延。
他轻轻推起针管,由针头出溢出一股液体,微笑而状似有礼貌的靠近,说:「江小姐,其实,今天我们不是想请你来,不过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下我特意为王子准备的待遇吧。」
我望着渐渐靠近的针头,开始拚命的挣扎:「您还是留给自己用吧,我身份低贱,怕是承担不了这种贵重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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