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口气,慌了手脚,伸手拉住他的双臂,想安抚下他。
「若暮?」
「我…若晓、我…」他抬起头,涣散地看着她的脸,猛地将她拥进怀中,火热的额头抵着她的发际,语气里全是渴求「我很坏,真的很坏,所以…我、我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而已。你…你千万不要同情我…」
五个月前,他心脏恶化,不得以动了心脏绕道手术。长达几十个小时,他全身麻醉,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知觉。
醒了,眼睛睁开,胸腔左侧却空荡荡的,像没有东西在那跳动一样——只剩一条丑陋又恶心的疤痕,赤裸裸地蜷曲在胸口上。
医生告诉他,那只是残留记忆所造成的错觉。手术过後他一度忧郁症发作,每天都要靠药物控制才不致失控…模糊昏睡前,他总看着点滴连着的管子,一滴、一滴地流进他血管里…
他还活着吗?
还活着吗?
这里会不会根本只是地狱的假象?死後的折磨,反而比那样活着还轻松多了。
若暮越是清醒,就觉得越痛苦。他想起他所做的一切,又拚了命地想要自己忘掉。来来反反间,他找到了让自己忘记看见那丑陋曾经的方法……
就是,恨她。
恨她原比想像中来的简单,很快的,他让自己相信,他恨她,恨她电话里的笑声,恨她照片上笑的烂漫。
恨她,恨她不在他可触及的身旁。
沸腾的仇恨,变成失控的力量,复仇的yù_wàng,让心脏跳动的是如此确实。若暮从地狱里重返人间,为的只是报复她的念头。人本就如此,只要找到推卸责任的藉口,便能不再自责痛苦。他真的很差劲——没告诉她的那些事,为的只不过是瞒下自己所犯的罪。
***
尹伊承关掉电视,成大字型往後仰躺上大型双人床上,舒服地长叹一口气:「呼~一个人睡好享受啊~~」
不晓得哥哥和若晓现在在做什麽呀?这麽晚了也不见暮哥哥回来……嘿嘿嘿嘿,他嘴角不自觉扬起略微猥琐的笑容,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起来。直到,叩叩,没听错吧?门外竟响起了有些试探意味的敲门声。
「谁呀?我可没有叫客房服务的…」尹伊承搔着凌乱的头发,跺步踩下楼中楼的阶梯,走去开门「暮哥哥,我还以为你今晚夜宿不归了呢——」
他愣住了。
站在门外,穿着双粉红绒毛拖鞋,一身可爱少女风格睡衣的女孩,正别扭地瞅着伊承瞧:
「你、你要的芦荟胶…」凶恶的,迎面就是塞来一罐挤压瓶。尹伊承愣头愣脑地接过,脑子一片混乱。
「娜娜,这麽晚了…你、你不是该睡了吗?」
哟,堂堂的情场杀手、号称阅人无数的尹伊承,居然也会有结巴成这副德性的机会?看着他脸红,文娜娜忽然感到升起一丝异样的胜利感——因为她非常确定,在这个世界上,尹伊承除了对她,再也不会对其他人露出这样慌张肉脚的模样。
「说了要给你的东西,我难道会食言吗?」哼!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刚才忘记然後又睡着,模模糊糊的才半夜惊醒,忽然想起这件事的真相的!
「呃…现在、」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都凌晨一点三十二分又…」
「闭、闭嘴啦!」她索性高压阻断他吐槽「是你说我可以想对你怎样就怎样的!」
「呃…」他是有这样说过。可是…
尹伊承刚要开口,就见娜娜忽然神色诡异地往房里探了探:「那个礼若暮咧?」
「那人还没回房间喔,貌似夜游去了。」他摸着下巴,很严肃也很诚实的开口道「还有娜娜,我不喜欢你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疯、疯子!」她舌头打结似的不甚灵活。但既然礼若暮那人不在,那……
几乎是在转眼间,连纵情欢场近十年的尹某人,都反应不及的那一瞬间,文娜娜手往前伸去,掐住他的颈子——伊承一度以为她要趁着月黑风高把他灭口,但他错了。娜娜双手沿着颈线往下,扶住他宽傥的肩膀,她身体重量便顺势往前压向他,啪的一声,伊承和娜娜,双双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怔地互相注视着彼此…连带这般暧昧的姿势。她,就跨坐在他的身上,动也不动的,褐色的美丽眼眸,固执而冷静地望着他,丝毫不给他迟疑的逗留:
「是你说我可以对你想干嘛就干嘛的,那如果…」少女柔软细嫩的手掌,缓缓地抚上他的脸颊,些许遮挡住他惊愕的目光「我想要你…对我做你对其他女人那样做的事,能吗?」
作家的话:
娜娜都压倒尹伊承了,都酱了耶...
求求你们,出来调戏人家一下嘛~~好嘛好嘛~~~
☆、22调戏尹伊承
噗通、噗通、噗通——濒临失去控制的心跳声,从两人胸kǒu_jiāo杂传来,晕染温度的视线交错在彼此脸庞的弧度上头。他对胸上压住的重度知置若未觉,彷佛梗在喉中的低涩嗓音,毫不确定的:「对你…做对其他女人那样做的事?」
她脸仍是红着,指尖随着微微的颤抖,似有似无地接触到他早已发烫的脸肌。虽然如此,表情仍是倔强,一直以来活得唯我独尊的文娜娜,咬住下嘴唇时的模样,对他而言,却是这样致命的诱人。
她,真的是他的死穴呀。
不管是从以前还是现在,无论两人的命运如何牵扯浮沉,她,对他…永远都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悸动。
她肩膀微微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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