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恨他的,但她却没有。
无论郑清如何否认,她对礼若暮的感情,是那般微妙的强烈──因为巧遇让她疯狂崇拜。
又,因为至亲让她彻底憎恨这个少年。
他是她的憧憬,与这个世界战斗下去的支柱,但也是他,让茜曾让她期盼着的未来就此崩裂。茜的温柔,再也…再也不在了。她从来没对她姊姊做过什麽,从来都没有过,出於补偿的心态,郑清想替茜向礼若暮报仇。
但最可悲的一点,是她对他所纠结的症结。
人总会拚命拿藉口来说服自己的行动,所以郑清即使一再欺骗自我:是为了找到更有利的证据才延缓计画,而事实上,是她对若暮有太多的犹豫、挣扎。究竟是不否真心想复仇,连她也正在迷惘吧?
多亏仲夏和郑清整个上午的讲解,若晓原本光靠一人根本读不完的中文内容总算全写好注解。她下定决心,今晚回家一定要熬夜把它一次全部读完。感情什麽的就先放一边吧,不管怎麽说,日子还是要过,她还是学生,学生读好书、准备好考试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出於逃避或者义务心理,礼若晓索性放下那些旁徨,专心准备眼前的期中考来。
考试周只上半天,下午放假让学生回家自习。若晓没等若暮,赶回家,陈渊和亚当已经到家了。
推开门,养父母开朗的笑颜招呼,还有已经逐渐习惯的家里摆设…这一切,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感到熟悉。或许是自身经历所衍生的特异归属感,礼若晓总很容易适应环境,又或者说,是她擅长配合外在的改变,来改变自己。
但在这样的熟悉中,却有重重的罪恶弥漫着。
是的,她…她和若暮,这几天下来,在这个家中,一而再的犯下违背道德的禁忌。即使再坚定,此刻,她仍然感到歉疚。尤其看到养父母对他们的罪浑然不知地走动谈笑时,那份罪恶感就越加强烈。
若晓回家後就直接上楼,关在房里念书。晚餐时,陈渊拿王太太今天准备好的食物微波摆盘。若晓也只吃了点,便放下叉子说要回房间念书。对面的若暮没说话,一口一口吃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吃这麽少?不饿吗?」
「妈咪,我没什麽胃口呢。」
陈渊优雅地拭下嘴角,歪头看向亚当:「这孩子一考试就紧张到吃不下饭,这点和我一模一样呢。」
「对了泰伊丝,你上周六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没事吧?」亚当呵呵笑着,喝了口红酒。
「…嗯。没事,让您担心了,爹地。」她勉强露出微笑,这样的关怀让她更不自在了,总觉得对不起父母,她和若暮…欺瞒了他们这样可怕的秘密。窒息的压力几乎害她没办法呼吸,若晓笑的心虚,她不知道养父母会不会察觉到这一切。
所以,一如往常,她决定逃避。
「那…那我先回房间了。」
背後,传来亚当的笑声:「对了若暮呀,我知道你成绩很好,要不这样吧?今晚教你妹妹念书如何?」
陈渊赞同地点着头,「是啊,你们一起念书,她不懂的还可以问你。」
「我很乐意。」
若暮回道。
作家的话:
请各位想像若暮说「我很乐意。」时的表情...>////<
话说,今天听到首很喜欢的歌,白安的〈是什麽让我遇见这样的你〉,可能是歌词很符合现在的心境吧……咳,弄得自己现在脸好红,我在干嘛啊⊙_⊙
总之,很温暖的歌,简单的很美。
☆、54好了,不闹你了
随着房间门砰地一声掩上,楼下的说话声、电视配乐等等一切一切,全被阻隔在外头了。若晓怔怔地偷瞄了眼身边不语的少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迅速垂下双眼,死死瞪着自己的脚背,手抚着颈子,低着头。
呃啊…呃啊呃啊…她心烦意乱,想说话又觉得自己说什麽都很别扭,反覆想想还是噤口不语。
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整个空间只剩尴尬。若晓这几天晚上全在若暮房里──不要想歪!後来几天他们其实也只是抱在床上聊聊天、靠着一起睡而已。反正父母也不在,真的有点像回到小时候。若暮身上有种熟悉怀念的香味,她就像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着赖着,恣意撒娇。
像恋人,又像家人。
此时此刻,站在她身旁的这个人,她的哥哥,是她的恋人。俊美、温柔且出众,若晓忍不住又抬起头偷看若暮,正巧对上他别有所思的沉着目光。
「呃!」
「迫不及待了?干嘛那样偷看我?像小贼猫似的。」若暮瞅着她。似笑非笑的打破沉默。
什麽!小贼猫?「迫…迫不及待?谁…我…我要念书啦!」
「我知道啊,下礼拜就要考试了,不念书不然要做什麽?」他没辩驳,反而故作困惑地反问她。这落落大方,作贼喊抓贼的态度再度害女孩陷入哑口无言的窘境。
「…你…你知道就好。」
她实在受不了继续和他对望下去了…这简直…就是酷刑。因为礼若暮的眼睛完全就是罪过!与外在一切纷扰彻底不同,洗链柔情又带点捉狭的魅惑双眸,光这样盯着,她就几乎腿软。
「读书读书…我要赶快来读书了。」她心虚地嗫嚅几句,匆忙往自己窗边的书桌奔去,也忘了招呼初到她房里的他,迳自拉开椅子猴急拿出几本书来,埋头苦读。
若暮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趁机打量起妹妹的房间。他来过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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