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把门关上”,防的,摆明了不就是她吗?
眼泪突然从眼眶里掉落下来,“答”的一声滴落在文件夹上,吓了她自己一大跳,因为她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她迅速把眼眶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泪水抹掉,再把文件夹上的那滴泪也擦去,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太平,告诉自己她刚刚并没有落泪。
是呀,又没发生什么事,她怎么会哭呢?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真的不要再东想西想了。
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她将视线从那扇紧闭的房门上移开,不再多看它一眼,低头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超过了有十五、二十分钟,办公室的门才又被打开,待在里头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并朝她这方向走来。
“尔尔,我还有事要离开公司一趟,下班之后你直接回家,不要等我。”雷竞以男朋友的身分在对她说话,而不是公司总裁,因为他叫她尔尔,不是褚秘书。
“好。”她微笑点头。
“搭计程车,不要去跟人挤公车或捷运。”他特别交代道。
“好。”她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又更灿烂了些,觉得心暖暖的,有种被关爱的幸福感,先前的不安与抑郁也跟着不翼而飞。
他再看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而她则目送到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将视线给收回来,嘴角含笑。
“褚姊,那我先走了。”
身旁突然响起的柔软声,令她眨了眨眼,愕然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穿起外套、背起皮包,一副准备下班模样的助理秘书林映柔。
“先走?你要去哪里?”她茫然不解的开口问她。
“总裁要我和他一起去。”
对方柔柔软软的声音突然变成一把锋利的剑,毫无预警的刺进褚尔尔心里,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心痛得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总裁要你和他一起去?”她静默了一下,轻声问道。
“嗯。褚姊,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扯动嘴角微笑,“你快点去吧,别让总裁等太久了。”
“好,那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脚步声逐渐远离,她的心也逐渐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愈沉愈深,愈沉愈冷,冷得即使她用双臂抱紧自己,也抵挡不了那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
怎么会这样?真的只是她想太多了吗?
她多希望是呀,但是谁能告诉她,他为何舍弃她这个经验丰富、能力卓越的美女秘书不带,偏要带一个进公司只有一个月的菜鸟新人去洽商?
林映柔除了比她年轻之外,到底还有哪一点胜过她,谁能告诉她呢?
尽管心头冷得她浑身发颤,但奇异的她没有落泪。为什么呢?因为哭就代表了认输,因为哭就代表了他真的已经变心,不再爱她了。
她不哭,因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在他亲口承认变心与她摊牌之前,或让她难堪的亲眼目睹、看见令他百口莫辩的事实——例如捉奸在床之前,她绝不相信他会背叛她,背叛他们的爱情。
她,绝不相信。
晚上十一点。
褚尔尔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第一百次看向墙面上的时钟,以及第一百次犹豫该不该打电话给雷竞,问他现在人在哪儿?
她告诉自己,她并不是怀疑,不信任他,而是担心他的安全,毕竟交际应酬免不了要喝上几杯,平时有她在身边可以照顾他,但今天没有她——
没有她,却有一个林映柔呀。
一个声音从她心底冒出来,让她眉头紧蹙,嘴巴紧抿了一下。
她坚定的告诉自己,她真的不是怀疑他,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担心他的安全,担心他会不会喝了酒,又自己开车回家。所以,打通电话问他现在人在哪儿,应该不会惹他不快吧?
深吸一口气,在第一百零一次看向墙面上的时钟后,她终于将手伸向电话,怎知话筒都还没碰到,电话却先一步的响了起来。
“铃……”
她看一下来电显示,是他。
故意让电话多响两声,她才将电话接起,并以慵懒、一副快要睡着的声音回应着。
“喂。”
“是我,你睡了吗?”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达室来。
“正准备去睡。”她撒谎道。
“好,你先睡,不要等我,我今晚会晚点回去。”他对她说,背景却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不用管我,我没关系。”那女人说道。
“我只是要跟你说这个,我挂了。”他闻言后,迅速对他说道,然后接着就将电话挂断了。
褚尔尔拿着话筒呆若木鸡,脑袋一片空白,她刚刚是不是在作梦?而且还是一场恶梦?
是她听错了吗?为什么他的电话里头会出现女人的声音,而且那个声音还异常的耳熟,柔柔软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那不是林映柔的声音会是谁的?
你不用管我,我没关系。
虽然这句话听不出特别的语调,但是感觉就是女人在向男人使性子撒娇,好让男人走不了、抛不下她,而他,果然也选择了留下。
现在,她该说什么?还要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吗?
一道热流从脸颊上滑过,她无意识的伸手去摸,湿湿的。
是她的眼泪吗?
她不是告诉了自己不哭,说哭就代表认输,代表他的已经变心不再爱她了吗?不是说,除非他亲口承认变心,或她自眼目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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