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种纬作为一名刑警的座右铭。对这起涉及了大量国宝的案子,种纬总觉得破得不明不白,文物回来的也是不明不白,都有很多不能言说的地方。而且那次私下和何朝阳交流的时候,何朝阳还提到居然有军方的人给那伙文物盗贼行了方便,这就更加重了种纬的疑心。
会不会是有人贼心不死,想用这种方式夺回文物,但因为现场的警力充足,又比较小心,所以他们在制造了这起车祸后就放弃了呢?有这个可能,但他还需要证据。
“哎,对了,那个你们到的时候,已经开始救人的那个过路人,后来你们记下他的名字了吗?我想找他问问情况。”种纬问两名刑警道。
听到种纬这样说,两名刑警有些迷茫的互相看了一眼,却发现彼此都是同样的迷茫状态。其中一名刑警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当时现场的情况一团糟,我们光顾着救人了,就没顾上别的。后来交警来了,人也送上救护车了,我们就留下了一个弟兄跟着去了医院。然后我们几个人就把文物送去了机场。那个过路人的情况,我们就不清楚了。”
“会不会交警那边会有记录?哦,对了,我记得那个人身上有血,估计他也受了伤,说不定现在也在医院呢!还有,他到现场最早,说不定出车祸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受了波及吧?也许因为这个,他才能头一个把司机从车里拽出来。”另外一名刑警紧跟着分析道,说的倒挺像那么回事似的。
抱着一线希望,种纬问了现场处理后续工作的交警,可交警用步话机联系了处理事故的交警以后才发现,根本没人见过那个过路的年轻人。再问去医院接受救治的人里边,除了警车司机和那名副驾驶的警察之外,就再没其他伤者了。
“没了?那个人居然就这么没了?也没作证?”种纬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怎么也梳理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一个过路人,撞见了这起交通事故倒是很正常。但在附近的何朝阳的手下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在把肇事司机往外拉了,好像这个人的行动太快了点,胆子也似乎太大了点吧?一般寻常的百姓,看到如此惨烈的事故一般都会本能的退开。马上就上去救人的话,或者想揪出那个差点撞到自己的司机打一顿,那心理素质得多好?反应得多快?种纬自问自己恐怕都做不来。
种纬有些放心不下,开车带着何朝阳的两名手下先赶赴医院,探望受伤的两名警察。到医院一问才知道,司机和另一名受伤的警察伤势都不算重,都是皮里肉外的伤,虽然伤的都不算轻,但好在都没有太大的伤情。所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迅速恢复的。
种纬安慰了他们两人几句,让他们安心在医院养伤。等条件好一点的时候,先把他们接回天海去,毕竟那里是大城市,又是自己的地头,办什么事情都要方便一些。
不过,当种纬问起那个第一个目击者的情况的时候,被救出的两人也是没法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当时他们被人从变形的车里拉出来,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懵的,又怎么可能注意到人群中的一个陌生人?
种纬不死心,安排好了两名伤者的后续的治疗工作后,又赶往了交通队,向事故交警了解情况。
在事故交警那里,种纬看到了几名目击者的证词。可经过和事故交警核对,这几个人都不是中原刑警们看到的那名第一个出现的目击者。甚至种纬让交警通过电话联系上了那几名目击者,让中原刑警挨个通电话沟通后,更是证明这些人都不是那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目击者。
种纬再通过交警询问了当地县城仅有的一家医院和两个小诊所,都没有发现那个陌生目击者去就医治伤的情况。而据何朝阳手下刑警的回忆,那个人确实是手臂受了伤,脸上还有一些擦伤。当时好个人还说肇事司机差点撞到他,按理这样的伤情确实应该去医院治伤的。
可疑,太可疑了!事故地点离此地的县城仅仅三公里多,来这座县城来就医显然是最正常不过的选择了。可那个年轻人明明受伤了,为什么却没选择到县城来治伤呢?
而更可疑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所处理事故的交警说,他们刚刚给肇事司机做了笔录。据肇事司机说,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车怎么开到事故地点的。他只记得他中途在一个地方停车买了点东西,然后一个年轻人提出要搭他的车。等那个年轻人上车之后,那个年轻人还给了他一瓶饮料喝。等喝过那瓶饮料之后,他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交通事故就已经发生了。而那个搭他车的年轻人,已经踪迹不见了。
重大疑点!一听到交警反馈的这条线索,种纬和中原省的刑警立刻就意识到这桩案子不那么简单了。交通意外还好些,可按现在的情况看,这明明是蓄意谋杀啊!至于那个年轻人的目标是何朝阳乘坐的那辆车,还是前面的那些文物,那就只有在找到了那个年轻人之后才能弄清楚的了。
有了明确的怀疑之后,种纬直接向交警提出要求见到了那名肇事司机,根据那名肇事司机提供的情况,他记忆中的那名搭车年轻人的样貌,和中原刑警们目击到的第一个把肇事司机拖出驾驶室的年轻人极为相似,说不定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我明白了!”正在这个时候,一名中原刑警开口道:“那个人就是故意撞车的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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