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公安知道情况紧急,赶紧派了最近的公安局出动了二十多名警察来救。可这二十多名警察刚到上古林村就被打散了,一波人被打得前进不得,只能退回去求救。另一波人勉强冲进了中古林村,结果和他们最先来的人汇合后,一齐被围在了这里。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边山区里情况复杂,工作不好开展,得慢慢来,慢慢来!明白不?你看看现在这情况,咋办?”那名本地中年警察在四川警察说完后,便是夹枪带棒的一通报怨。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要互相埋怨了。”袁团长一看这种情况,也不得不站出来当和事佬。“现在怎么个情况,被拐妇女还在不在手里?能不能和村民们谈一谈,还有和解的可能吗?”
“和解不了!”本地警察无奈地说道:“解放军同志你不知道,这边山区里的老百姓可不好惹!当年跟日本人打得家家戴孝,可就是没让日本人进了村。打到最后连日本人都怵了,派汉奸打的和,只要给象征性的交点粮食就完。可这边老百姓那真是宁死不屈,就是一粒粮食都不交。最后日本鬼子动用一个联队,带着炮进的山,生生把古林三村给打得没一栋完整的房子。可那又怎么样?古林村的老百姓躲到了山里,楞是跟日本人打了八年!”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这附近执行任务,已经多少了解了些这附近老百姓的民风了。”袁团长在此地驻扎了一段时日,没少从当地人那里了解这边的民情和历史,自然对古林村这段英雄历史不陌生。
这片山区的老百姓性格淳朴是不假,但如果你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那淳朴的民风就立刻变成了剽悍的民风。往往就是一家有事,全村响应。遇到更大的事情,一乡一县群起而动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年这边搞过大暴动,那一动就是十万人的规模,弄得日本在当地的驻军都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调动大规模的正规军才强行镇压了下来。
可结果又怎么样呢?这一带的老百姓宁肯跑到山里打游击,也不愿意服软。硬是凭着山区仅有的土地和出产坚持了八年!这一段历史除了用可歌可泣来形容之外,真的没有其他字眼可以描述了。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段历史,所以袁团长才会提出能不能和解的问题。
“可眼下这个局面……”袁团长指着外面包围得越来越紧的村民们说道:“现在不谈怎么办?直接冲出去吗?不是我的人受伤,就是老百姓受伤。恐怕就算最后冲出去了,伤个几十个都是保守的说了。到了那个时候,这个责任谁负?是你还是我?”团长袁以刚对这两名警察说道。两名警察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是这个理,既然强突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那谈一谈也不是不可以。
商量已定,袁团长站到一辆被砸得坑坑洼洼的汽车顶上,对着外面包围特警团官兵的村民喊起了话:“老乡们,情绪不要激动。我刚才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人家外地警察是来解救被拐妇女的。你们这个样子是不对的,你们谁家没个……”
论起做思想说服工作,袁团长和政委王坤比简直差了八条街。不说他的那套说辞,单看他往那一站那架势,简直像在对特警团的战士们训话一个样。同样的话从他的嘴里和从政委王坤嘴里说出来,那产生的效果完全就是两个样。只可惜这次任务政委身体不好,在唐家村留守坐镇,没有来古林村,只能由袁团长自己赶鸭子上架了。
这不,袁团长的话刚说了一半儿,人群里半块砖头已经飞了过来。扔砖头的人还说了句:“少废话,给我滚下来。”
好个袁团长,话说到一半儿看到砖头朝自己飞过来,他眼疾手快地一伸手,竟然稳稳地把砖手接在了手里。
“哪个扔的?有种的站出来!躲在人群里扔黑砖,算什么本事!”袁团长怒了,说了一半儿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话音刚落,又是几块砖头和石块被扔了进来。扔得低的被前排持盾牌的战士们挡了下来,扔得高的几声则奔着袁团长而去,把袁团长逼得不得不从汽车上跳了下来。
“冲,冲啊,把人抢出来!”外围的村民一声呼喝,最前面的几百青壮年一起发力,朝着严阵以待的特警团战士们就冲了上来。
拳头,木棍,雨点一般地落在最前方手持盾牌的战士们打去,顿时盾牌被重击的砰砰声响个不绝。最外围防线上除了最前排的战士手里有盾牌,后面两排的战士们根本没有其他防护措施。一旦前排战士手里的盾牌被砸偏,村民的攻击便会乘隙攻进来,落到他们的身上。
尽管第一排的战士们努力地控制着手里的盾牌,可时间不长还是渐渐露出了一些破绽。很快,一些躲避不及的战士便被棍棒或拳脚击伤,最倒霉的几个战士已经挂了彩,不得被被后面的战士替了下来。
看到情势急转直下,袁团长的眼眶都要瞪裂了。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他的老战友,老搭档能够站在他的身边,给他出个主意,想个办法,可现在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袁以刚知道自己的脾气有些暴躁,这对自己这个指挥官的身份来说是个致命的弱点。因此在王政委多年来的劝慰和指点下,袁团工也刻意学着遇事三思而后行,遇事不再着急做出决定。可现在看着战士们一个个面上带伤,脚步踉跄着退下来。他忍耐再三,还是终于没忍住。
“抓!抓几个进来!”袁团长怒吼着发出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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