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宋江山,不能丢……更不能以这种方式丢……不然,我赵氏一族,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刘娥闻言,凤眉横立,冷声道:“臣妾倒是想瞧瞧,谁有这个胆子。臣妾不介意将他九族诛尽!”
刘娥的话斩钉截铁,充满了自信。
赵恒却摇了摇头,他不相信刘娥的话,更不相信刘娥能够做到,撑起一座江山。
他又自顾自的道:“寇准虽然讨厌,却是一个能抗大事的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朕能当上这个皇帝,里面就有寇准一份功劳。
当年,两位皇兄先后被罢免太子之位。
父皇再次立储的时候,问及寇准。
寇准偏帮了朕一句,朕就当上了这个皇帝。
现在细想起来,父皇当年再次立储的时候,问及寇准,未免没有托孤之意。
他能被父皇选中,委以托孤重任。
说明父皇信他。
父皇信他,朕也信他。
朕当皇帝这些年,寇准的所作所为,也对得起朕的信任。”
刘娥沉吟道:“官家信的是先帝……”
赵恒乐了,“还是你懂朕……朕比起父皇,终究是差了些。父皇在位,南收吴越,北伏北汉,为大宋江山开疆拓土,建立不世功业。
父皇能建立如此功业,就在于他识人善用。
他看人的眼光,自然高过朕许多。”
赵恒对刘娥招了招手。
刘娥会意,伸出手跟赵恒握在一起。
赵恒拍着刘娥的手,叮嘱道:“所以这托孤之臣,朕必然选寇准。朕若有碍,满朝文武但凡有为难你们母子的,你尽可处置,唯独这寇准,必须留下。”
刘娥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赵恒满意的笑了。
“既然不知道寇准在闹什么妖,那就去他府上看看,亲自问一问。”
“官家……您的龙体……”
赵恒晃了晃头,叹息道:“朕能为益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摆驾吧!”
刘娥咬了咬牙,见赵恒去意已决,就不好再阻拦。
她吩咐身边的宦官道:“郭槐,摆驾……”
郭槐抱着拂尘躬了躬身,迈步往资事堂外走去。
刚走到门外,就撞上了周怀正。
周怀正为了守住仙丹的秘密,挨了两顿板子,腿脚有些不便,但他仍旧拖着残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郭槐见到了周怀正,讥讽道:“这不是周都都知嘛,晾了官家七日,这才想起了伺候官家?”
周怀正充耳不闻,迈步进了资事堂。
赵恒、刘娥见到周怀正出现,也是一愣。
周怀正趴在地上,谦卑的跪俯道:“奴婢周怀正,叩见官家,叩见娘娘。”
赵恒目光在周怀正身上盘桓了一圈,没有说话。
刘娥冷冷的道:“现在来见官家,是打算说出你守着的秘密?晚了!官家要亲自去寇府,询问寇准。”
周怀正抬起头,摇头道:“事关重大,奴婢不会说,也不敢说。”
周怀正对赵恒拱手道:“官家也不必去找寇相公,奴婢猜测,寇相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赵恒一愣,目光幽幽的看向周怀正,“到底是怎样的大事,能让你们对朕守口如瓶?你们就不担心朕的责罚吗?”
周怀正心里的委屈,哀伤,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夺眶而下。
“官家……您还是越晚知道越好……”
说完这话,周怀正一个劲的叩头。
“奴婢对不起官家,奴婢没有伺候好官家……”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叩头。
脑袋磕破了,他也没有在意。
赵恒看到这一幕,一愣再愣。
周怀正跟随他多年,一直小心的伺候着他,多少有点感情。
赵恒不忍看他糟践自己,就叹气道:“行了,别磕头了,也别哭了……”
周怀正抬起头,泪眼婆娑道:“官家,奴婢心里苦啊!奴婢替您难过啊!奴婢恨不得以身代之!”
赵恒看向了刘娥。
帝后二人,一脸疑惑。
周怀正种种举动,都让他们二人有种不安的感觉。
赵恒茫然的道:“到底怎么回事?”
周怀正晃着头,依旧不肯说。
赵恒皱眉道:“你不肯说,寇准自然会说。既然你说寇准在来的路上,那朕就让人用轿子去接他。”
“左右?!”
“卑职在!”
“命御龙直去接寇准!”
刘娥猛然起身,惊愕道:“官家,御龙直,打的可是您的仪仗!”
赵恒烦躁的道:“一个个都给朕装聋作哑,朕下旨也不肯说。朕就不信,摆出御龙直,寇准还敢给朕端着。”
“可是……”
刘娥一脸犹豫,欲言又止。
赵恒道:“朕知道你担心什么,朕就是想看看,他们严防死守的秘密,到底值不值朕出动御龙直。”
“不值的话……哼!”
随着赵恒一声令下。
御龙直各部,撑着皇帝出行的仪仗,奔向了寇府。
汴京城的百姓们,瞧见了御龙直各部,吓了一跳。
他们以为官家出宫了。
跑过去一看,没有瞧见龙撵,说明官家没有出宫。
既然官家没有出宫,那出动御龙直,到底是为了什么?
汴京城里不乏好事的闲散之人,他们跟随在御龙直身后,想瞧瞧御龙直去什么地方。
队伍越聚越大,一刻钟以后,人数就达到数千人。
四君园内。
寇准等人对此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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