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变得诡异起来。
列夫伯爵忌惮恩斯手中那恐怖的剑符,不敢轻举妄动。
坦斯利戈骑士还在哀嚎,不过两境长城常年的战争和残酷的环境造就了他坚毅不拔的性格,特别是像他这样草根而起,毫无背景的骑士,一切的生存都得依靠自我的顽强拼搏。
坦斯利戈明白自己的胳臂此刻就算是废了,以后也只能以一条臂膀过活,好在只是左臂,他拿剑的右臂还在,他就还有被他人收留的剩余价值。
坦斯利戈此刻再顾不得列夫伯爵和恩斯一行人之间的争斗,胳臂传来的剧痛使他的额头和胸膛布满了冷汗,他将自己的衣袖扯断胡乱地按在自己的断臂上,挤压伤口的痛楚使他忍不住再次哀嚎,但无论如何,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止血,否则他性命不保。
这是战场上常有的事情,少了胳臂断了腿,经历过多次战争的坦斯利戈习以为常,只是此刻突然真的轮到自己,他多少有些难以接受而已,心里“断了臂膀”的压力,远比身体上的痛楚来的还要强烈。
可老实说,坦斯利戈并没有记恨小恩斯,从他决定背叛恩斯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自己失去了记恨他人的脸皮。
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在他眼中一直是懦弱不堪的糟糕骑士唐吉坷德,在面对死亡和机遇的时候,居然可以坚守本心。
鲜明的对比之下,他觉得格外地羞辱。
暂时截止坦斯利戈身在痛苦之中依旧回荡脑海的思绪,回到列夫伯爵与恩斯一行的对峙当中去。
列夫伯爵踌躇了许久,他笃定:童言无忌,恩斯的手中应该是真的就剩下那么一道剑符了,可是也有万一,这孩子真的是串通了唐吉坷德一起,故意哄骗自己,想要骗自己出手,再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的。
列夫伯爵可不敢赌,他的小命儿只有一条,他向来珍惜极甚。
唐吉坷德强装镇定,望着列夫伯爵似笑非笑,还不断地用各种话语打乱他的思绪:
“伯爵,今日你杀不死我们,来日会受到国王陛下的制裁的,包括你的家族,都将在史塔克王国消失,只是因为你一个人的罪责。”
“就为了罗宁殿下吗?史塔克王国还是国王陛下的,你串通王子,这是大罪,不可饶恕。”
“哦,忘了告诉你,伯爵大人,戮很快就要返回了,他的一道剑符就可以险些杀了坦斯利戈那个叛徒的小命,你觉得他若是赶回来,您还有机会杀死我们吗?”
“够了”,被唐吉坷德的话语刺激的心乱如麻的列夫伯爵冲着唐吉坷德吼道:“你给我闭嘴,我马上就会要了你们的小命。”
“坦斯利戈,坦斯利戈?”
“伯爵大人,我在这里。”坦斯利戈已经为自己包扎好伤口,虽然还是剧痛,身体更是虚弱不堪,却还是挣扎着站在了列夫伯爵的身边。
唐吉坷德直视过去的目光让坦斯利戈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他讽刺道:“和狗一样的卑微者!”
坦斯利戈却不反驳,再无平日的骄傲,平日里他最是瞧不起唐吉坷德这样的富家子弟,不过是靠着有一个好爹罢了。
只是现在,一切似乎都调转过来了。
“你没事儿吧?”列夫伯爵望了坦斯利戈一眼,话语问的冰冷,并没有夹杂一丝关心。
“死不了!”
“那就好,现在看来,仅仅是你我的力量,是不足以完成任务了,现在我们需要借助你的部下。”
“他们是老国王的部下,未必会听从我的命令。”坦斯利戈皱眉,他知道,列夫伯爵这是忌惮恩斯手中的剑符,准备借助驻扎在此地的那些士兵的力量了。
列夫伯爵道:“坦斯利戈,既然你投入罗宁王子的麾下,我希望你可以尽心尽力,你的断臂,罗宁王子会嘉奖你的。这些士兵都是你带过的,你的话语,比远在王宫的老国王要来的更有说服力。”
“士兵们都认识恩斯王子!”坦斯利戈又道。
列夫伯爵沉思了片刻,嘴角露出冷笑,目光从唐吉坷德身上扫过,笑道:“这个也好办,你就告诉你的部下,唐吉坷德骑士图谋不轨,挟持了恩斯王子,他们是去击杀唐吉坷德,搭救王子殿下的,另外,你的断臂正这位叛徒唐吉坷德骑士的杰作。”
坦斯利戈神情一怔,对列夫伯爵的阴狠和毒辣更加认知,这样一来,虽然针对的不是恩斯,可是为了救下唐吉坷德的性命,恩斯手中若是还有那神秘的剑符,必然会为了唐吉坷德使用的。
若是果真没有剑符,列夫伯爵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卑鄙的老家伙。”唐吉坷德大骂。
坦斯利戈无奈,只得吹响了系在腰间的犀牛角,这是军中的常用信号传达手段,用来呼唤自己的军队来援。
苍莽洪亮的号角声遥遥传开,坦斯利戈一手扶着自己的断臂伤口,一边屏息以待。
士兵们的动作迅速,他们是常年驻扎在神异之地的军队,守卫着史塔克王国的神异之地。
听闻信号,前后不过喝杯茶的时间,四面八方的士兵便集结了过来,迅速形成一支整齐的队伍,向坦斯利戈骑士听令。
“大人!”军士长向坦斯利戈听令,他是当年坦斯利戈熟悉的一个战士,坦斯利戈甚至还记得他的名字,偶尔还会指导他的剑术,“大人,您受伤了!”
“不妨事。”
“别啰嗦了,士兵们,现在我命令你们,上去杀了唐吉坷德,那个拿剑的虚弱骑士。”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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