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开门坐下,很快,跑车发动,拖曳出淡淡烟尘,消失在亮起纷杂霓虹
的高楼大厦之间……
砰!
沉闷的响声回荡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张鑫卓喘着粗气,手掌拍在桌子上,疼
得他差点绷不住表情。
应该用没被大哥揍过的那只手发泄的,他呲了呲牙,脸上的淤青也被扯到,
让他更加恼火,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他妈的查不到。
诊所你们都找专业的进去翻过了,需要的东西也他妈的带出来了,最后就给我一
句查不到?合着那孙子是从天上掉下来地里长出来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三少,你再怎么生气,对结果没有任何帮助。”并不直属于他的助手依然
满脸镇定,平静地说,“可以确定的是,目前使用的所有渠道都查不出韩玉梁这
个人的来历,那不光是假名,多半还动过脸。我已经把找到的头发寄去特安局的
门路那儿,看看能不能对比出结果。我想,这可能是某个大组织曾经豢养的顶级
杀手,现在雪廊也插手了,我建议你近期不要再轻举妄动。”
“我没动。”张鑫卓抓着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这阵子可什么都没
干,我没去诊所,没找别的女朋友,整天就是好好上班,还他妈挨了我大哥一顿
暴打,这够安分了吧?”
他又拍了桌子一下,这次记得换了那只好手,“可他妈‘冥王’的人呢?我
给的钱难道就买了一颗子弹?没打中就算了?操他妈的东瀛鬼,装腔作势有一套,
这事儿都办不成,我看大哥和他们的交易也不乐观。”
“关于那交易,你大哥确实还在斟酌。”助手考虑了一下,轻声说,“根据
咱们的人调查出的消息,‘冥王’的目的好像并不单纯,洗头巷那边已经有妓女
染上毒瘾的流言传出来。咱们这儿可是十几年没见过不要命的毒贩了,不觉得太
巧了吗?”
张鑫卓撇着嘴思考了一会儿,皱眉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可能要被拖下
水?”
助手点了点头,很严肃地说:“所以,你大哥的意思是,和那边杀手的交易,
不行就取消了吧。三少,你只是为了出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着急。现
在,还是尽快回到能和‘冥王’随时切割的状态比较好。”
张鑫卓有些不服气地抬起头,“我说,黑街这边叫得响的三社一吧,咱们好
歹也占一个,至于这么忌讳那帮开酒吧的吗?”
助手笑了起来,“三少,鑫洋商贸虽然在黑街的地位举足轻重,但咱们说到
底,是做生意赚钱的。可那间酒吧,是靠做不见光的事赚钱的。三社加在一起,
也不会愿意随便开罪你嘴里开酒吧的那些人。你在外上学太久,黑街的事你还需
要更多了解,这次,就请听我的吧。”
张鑫卓不甘心地说:“咱们可赔进去了十几个兄弟啊。”
“总比赔进去更多要好。”助手微笑道,“至于女人,你大哥昨天刚给你买
回来一个小美人,斯拉夫血统,嫩得出水,这会儿应该已经洗干净在等你了。三
少,张家就只靠你传宗接代,你难道还需要为了女人的事情费心么?一个破落孤
女,还已经有了男人,你何必念念不忘呢。”
张鑫卓哼了一声,伸胳膊抓起了手机,“好吧,听你的,这次就到此为止,
算那姓韩的走了狗屎运。”
助手暗暗松了口气,柔声说:“等你伤好了,我建议,请韩玉梁和叶春樱一
起吃顿饭,把这件事揭过去。韩玉梁那样的人才,不管因为什么流落在外,被咱
们用,总好过被其他人用。”
“他突然蹦出来,抢了我难得动心打算认真娶回家的女人,我还要请他吃顿
饭,想着把他拉拢过来?”张鑫卓瞪着眼睛扶桌站起,“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助手淡定地说,“叶春樱都还不是你的女人,当年你父亲
为了拉拢一个好手,可是把自己的情妇都让出去了。你想帮你大哥分担责任,就
要先从培养气度开始。”
“也许我哥该早点把你派过来。”
张鑫卓沉默了很久后,把早就调出来的号码拨了出去,这么说了一句。
讯号穿窗而出,飞过霓虹灯映亮的夜空,穿过密集的高楼大厦,降落在钢筋
水泥构成的丛林之中,叫醒了沉睡在衣兜里的另一台手机。
正要走进电梯的高个男人回过头,“谁啊?”
“三少。”掏出手机的瘦子翻开盖瞄了一眼,迈腿挡住了要关的电梯门,接
通,“喂,三少,什么事儿?”
“哦。”
“嗯。”
“好。”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跟大张上去。没,没偷懒,我们下来吃口饭。”
“稍喝了点,没醉,放心,准把话带到。”
“成成,我进电梯了,三少放心,挂了啊。”
高个摸出根烟,口音颇重,“咋啦?”
“上去跟那个东瀛鬼子说声,任务取消,定金不用退,咱们也可以收工歇了。”
瘦子也拿根烟跟他对了个火儿,没谁理会电梯里明晃晃的禁烟标志。
高个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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