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地儿了,借我坐坐。”来人说。
我点点头,表示随便。
“你,经常来这儿?”对面那个人又开了腔。
“还成吧。”
“是么,怎么看着脸儿生,没见过。”
“大众脸,估计见完就忘吧。”我回了一句。
“呵呵。”那人笑了两声,掏出烟盒,嗑出根儿烟,叼嘴里点上,又把烟盒往我面前一递。我低头一瞅,一种咖啡色细长的烟,烟盒上印着一个女人唇印的图案,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紫红色。
“抱歉,身上就这种烟,别介意。”
我还在挣扎到底是接还是不接,人先主动把烟盒撤了回去,
“算了,我还是请你喝酒吧。”
旁边儿的金希澈这时转了回来,
“算我一个。”
“呵呵,成啊。”
新点的酒上来,金希澈倒满一杯子先递给那个人,“看着脸儿熟啊,经常来?”
“恩,算是吧。”那人接过杯子。
“哥们儿干什么的?”
“恩,目前来看,算半个记者。”
一提到记者我和金希澈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上次那个跟我们同入虎x,ue的小记者,看看那人在看看眼前这人,同生一个感慨:人和人啊,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那二位……”
“律师,打j-i毛蒜皮官司的小律师。”
“呵呵,律师,好职业啊。”
我坐在一旁一直没怎么吭声,对面的这个男人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我确信我真不认识他,起码在我的印象里没有这么个人存在,金希澈跟他越聊越热络,不知怎么就聊到上回那个“乡村遇险记”,记者同志听到一半儿就高呼,“那孩子是我们那儿的,现在就在我手下。”呦喝,世界还当真如此之小。金希澈也深觉得是缘分,有缘分在就更要喝个够,俩人拉着架势是越喝越忘我,喝了一半,金希澈才想起来问一句,
“对了,还没问兄台尊姓大名。”
“鄙人姓李,木子李,名晟敏。”
李晟敏,好,很好,世界果真如此之小。
我适时c-h-a了一句,“你认识李特么?”
记者大人有点儿呆。
我再接再厉,“我是强仁,估计他跟你提起过我。”
记者大人二度惊呆,前后不过几秒钟。
“很高兴认识你。”
李晟敏回过神,“恩,我也是。”又瞅了我一眼,“认识李特这么久,这次不得不夸夸他,眼光还不错。”
“呵呵。”我很高兴,分外开心。到不是被人夸了就得瑟成这样,只是几个月来,我头一次真真切切地接触到了李特身边儿的人,再也不是由他转述来的。可是算是质的飞跃,所以我分外惊喜。
后面的时间相处得很愉快和谐,李晟敏跟我讲了很多李特以前的事儿,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也是头一回听说。比如李晟敏告诉我,李特这人,优点少儿j-i,ng,缺点多而杂。脾气还算好,不过生气起来还是很吓人。
生气?我还真没见过,顶多平时闹个别扭,但都不用人哄,基本都自动痊愈。
李晟敏呵呵一笑,这你就错了,你是没见着这小子发飙,天王老子都镇不住。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就属于最后那种。
“兔子急了还咬人,想想也正常,谁没个发火的时候。”
“呵呵,这话说的好。”
“你,见过他发火的样子。”
“恩,见过。在一家医院。”
“为了什么?”
“…………”
“算了,你不愿说就不说。”
“这种事儿,还是当事人自己说好点儿。我今晚上八多了,以后会遭雷劈的。”
话题转到了死胡同,我刚想重新起个头,苏荷每晚的驻唱表演开始了。金希澈碰了碰我,示意了下在我们侧前方的舞台。今晚的驻唱是个男的,一个人一把吉他,一首一首弹唱民谣,全是老歌。我不太记得住人,但金希澈说这人头一回见,貌似不太像这里常驻的。可这里的人来来回回,走走留留,又有几个是能永远待下来的。那个人嗓子不错,不知道是成心还是无意,歌词都被他唱得模糊不清,很像一种呢喃。李晟敏从那个歌者上台起就盯着舞台一动不动,跟被附身似的。我看着他那样,又不好开口打搅,只有由他去。三首歌一唱完,那个男的站起身,拿着吉他就下来了。李晟敏也第一时间站起来,迅速往舞台的方向移动,隔老远看着他好像找到了那个唱歌的男人,拉着他一直在说什么。金希澈在一旁做出各种猜测,寻仇的,讨债的,久别失散亲人他乡重逢的。可我觉得,哪一种都不是。
这一晚就这么高潮迭起的平平淡淡过去了,我还是在那样过日子。后来我跟李特提起那晚我在酒吧看见李晟敏的事儿,他哦了一声,然后问我,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有啊。”
“说什么了都。”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
“…………”
“行了,别打腹稿编排人家,就随便聊了聊你。”
“……下次这种情况,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我叫去。”
“你这么警惕,难不成有什么瞒着我?”
“…………”
“成,不说就不说吧。”
“恩。”
“反正合同是无限期,我以后有的是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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