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对着溫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犬子无状,让大人见笑了”。
周存冲身量不高,眉目清秀,此时在一旁气鼓鼓,像极了一只小兽。
溫瑜看他两父子好笑:“无妨,令公子说的也有道理,大丈夫何患无妻,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志向 ,我倒是要对周大人道声恭喜,庆祝有此佳儿了。”
周存冲听溫瑜这么说,顿时眼睛亮晶晶的。
周纨看他这副德行,又是一番痛骂。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之后几天众人都正常工作。
傍晚,突然有人击鼓鸣冤。卫家家主卫凇状告周存冲谋杀卫家二公子卫麟,状告蒙阳县典史周纨纵子行凶。
卫式族人带着家仆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齐声在门口喊冤。
溫瑜直接黑了脸,让衙役对外面的人说凡是聚众闹事者,一律按律法处置,众人这才渐渐散去,只留下卫凇和卫家庶子卫平。
此时天色已晚,不少小吏都已归家,温瑜看了卫凇的状纸,叫人把周纨和周存冲叫来。
两人来之时已经听说了卫麟的死讯,都显得极为震惊。
卫凇看见周存冲走进来就要冲上去动手,温瑜叫人把他死死拦住,问道:“卫凇,你状告周存冲杀你儿子,你可有什么证据?”
卫凇还没开口,卫平红着眼睛在旁边喊道:“不是他周存冲还能是谁!那么多人看见他跟我三弟竹林约架,然后我三弟一夜未归!第二天就发现……就发现我三弟的尸体!周存冲你个畜生!我三弟好歹跟你同窗多年!你怎么就下的来手!”
周存冲原本还在恍惚中,这下子被他骂醒了。他狠狠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是谁杀的卫麟,他昨天自己找我打架,结果人根本没来,我在竹林等了他两个时辰!要我说满蒙阳恨他的人多着呢,就连你卫二公子”
他冷冷一笑“卫大卫三如今都死了,卫家以后不就是你卫平的囊中之物了吗。”
卫平听了暴跳如雷:“你血口喷人!你……”
“住口!”温瑜感到头痛,这样吵下去简直没完没了。
此时周纨也反应过来,他带着周存冲向温瑜行了一礼:“温大人明察,犬子虽然顽劣,但却并非是那等作j,i,an犯科之人。如今既然有人状告下官父子,那下官愿意停职接受调查。”
温瑜皱皱眉,明代,或者说整个古代中国的法律都是遵从有罪推论,就是如果你被告到官府的时候,如果你不能证明你是无罪的,那么你就是有罪。不像现代法律在有确凿的证据出来之前,你只能被称为嫌疑人。
他自己是相信周存冲没有杀人,但是现在有人递了状纸,那么他也只能下令将周纨父子收押了。
温瑜对卫凇说今天天色已晚,待明天他查明真相一定会给卫凇一个交代。
卫凇老泪纵横,显然一连失去两个嫡子对他来说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他倒是不怀疑温瑜包庇,毕竟温瑜在当地无亲无故,才认识周家父子几天,还不至于到徇私枉法的程度。就这样众人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温瑜就在仵作张洪和捕头邓武的伴随下去往衙门里的停尸房,卫麟的尸体只在这里停三天,三天之后就要运回家中。
温瑜上辈子加这辈子都第一次见死人,不过他向来性子寡淡,穿到明朝之后又有意的控制自己跟原主一样变得刻板守礼,所以也并未太害怕。
见他目光清正,面不改色的看着仵作拉开遮挡尸体的帘幕,张洪和邓武不禁露出钦佩之色。
还好卫麟的死状并没有特别狰狞,伤口在心脏附近,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基本上一刀毙命。
邓武对此表示了疑问:“大人,这不对啊,这尸体也太干净了,按卫家的说法,卫麟和周存冲两人去竹林斗殴,两人身形差不太多,怎么可能一点别的伤痕都没有呢?除非……”
“除非凶手在卫麟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直接将刀捅进了卫麟的心脏。”温瑜替他把话说完。
张洪在旁边补充道:“假如是凶手真的是周存冲,他把卫麟约出来,可能先说了什么先哄了卫麟一通,然后趁其不注意,直接行凶。”
温瑜点头:“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卫麟可曾中毒?”
张洪拿出验尸记录给温瑜看:“回大人,在卫麟体内并未发现有药物残留,他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申时到戌时之间。”
据周存冲所言,他跟卫麟约定的时间是酉时,他提前到了,等了两个时辰卫麟没来,他怕赶不上一更三点的宵禁,便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大概一更一点,很多人都能给他作证。
但是他在时间线上没办法排除嫌疑,还需要其他的证据。
从停尸房出来之后,温瑜就去找周纨父子了。
此时周纨父子正住在牢房边的一件屋子里,这本来是供一些狱卒休息用的,周纨毕竟是蒙阳的第三把交椅,虽说现在被卸职收押,但是狱卒也不敢让他住臭烘烘的牢房,就给他俩安排了一间简陋的住处。
温瑜刚进去,就见周存冲一脸菜色的被自己老父按着写大字,看温瑜来了,周纨连忙带着儿子行礼。
温瑜挥手:“不用那些虚礼了,我来主要是问问存冲一些问题。”
周存冲点头:“大人您尽管问,只要能抓住凶手替卫麟报仇,我一定知无不言。”
温瑜诧异:“你不是跟卫麟关系不好吗?”
周存冲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捏:“我其实也不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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