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襄几句话点出虞妙琪的私心,有些个眼明心亮的旁观者,看虞妙琪的目光就有些变味。虞妙琪狼狈的站定,匆匆朝太子瞥了一眼,见他眸色暗沉的扫过来,心尖便是一颤。
虞襄哪有心思搭理她,让人把疯妇押到近前,用马鞭抵住对方下颚,冷声询问,“你是谁?我虞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妇人撅嘴,欲啐她一口,却被她狠狠抽了好几下,脸颊顿时被抽出条条血r_ou_模糊的鞭痕。周围有认识她的贵妇亦不敢吭声,就怕被虞襄惦记上。
“你究竟是谁,快说,再不说我叫人拔了你舌头!”虞襄表情万分狰狞,几个老婆子狠狠掰扯妇人手臂,引得她连声惨叫。
“我说我说,我是徐茂的妻子周氏!”妇人终究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贵女,受不得苦,那股冲动劲一过,又被虞襄的狠辣摄住心魂,没一会儿就老实交代了。
围观众人,尤其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闺秀,尽皆露出惊骇的表情,对虞襄本就存了几分忌惮,此时全都化作了惧怕。而贵妇们则暗暗叹道:果然是虞都统的妹妹,其心x_i,ng手腕脱不开一个‘狠’字,这周氏落在她手里怕是完了。
周氏刚闹腾起来的时候就有几人从楼上缓缓而下,紫向阁的掌柜毕恭毕敬满头大汗的伺候在左右。打头的那人是位身穿玄色深衣的雄伟男子,刚毅的眉眼间隐隐流露出睥睨之态,后面跟随着两名俊美异常的青年,一人手执玉扇,风度翩翩;一人手握绣春刀,眼含血煞之气。
太子看见来人连忙躬身行礼,讲述事情始末。
另一头,虞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嗤笑道,“原来是你!你也好意思说我哥哥滥杀无辜,残害忠良?你丈夫徐茂算什么忠良?”
她眸色微敛,似在回忆,少顷后一一细数,“成康九年,徐茂于郊野踏青,见色起意j,i,an污了一名农家女子,为掩盖此事将她一家七口全部灭门。成康十一年升任宣慰使司同知,贪墨数十万两军饷,致使长江六道兵士无钱银棉服过冬,冻死者逾万人。成康十七年升任健锐营翼长,私自释放天牢死囚,将之引领到密林中如畜牲那般猎杀。成康二十一年升任九门提督,收受贿赂逾百万,为排除异己暗杀数十人……其斑斑劣迹罄竹难书,桩桩血案骇人听闻。似他那般的畜牲,你也好意思用忠良二字来形容?”
虞襄冲柳绿挥手,“买一筐j-i蛋过来。”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神情中继续道,“皇上诛杀他实乃他罪有应得,哥哥手刃他实乃为民除害。你若觉得受了冤屈自可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作甚为难我一个废人?我哥哥确实杀人如麻,但他从未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亦未曾陷害过任何一位忠良。他为家国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为皇上尽忠职守死而后已,我虞襄在这里撂下话来,谁若是觉得我哥哥手上有一件冤假错案,便拿一个j-i蛋往我头上砸,使劲儿砸。我且坐在这里候着你们!”
她一字一句重若千斤,不见半点气短更没有丝毫怯弱。在场众人被她冷厉的目光扫过时纷纷垂头缄默,目露惶然。
老太太这才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出,冷声道,“襄儿说得对,若是谁觉得受了冤枉,我虞家人且生受着。来人啊,看座!”
马嬷嬷连忙搬了一张椅子让老太太坐定。柳绿也很快买了一筐j-i蛋,摆放在众人面前。
店里店外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不仅周氏,连看热闹的路人都白了脸色。虞襄话已说到这个地步,谁人敢砸?虞品言那是奉旨杀人,皇上说此人有罪,谁敢说个不字?就算对虞品言恨入骨髓,今日谁又敢站出来砸一个j-i蛋?砸了那就是对皇上心存怨怼,对朝堂心怀不满,回去后多得是人收拾你。
虞襄虽然断了腿,其胸襟气度却半点不输男儿,一张嘴皮子更胜过千军万马。若碰见这事的是寻常女子,怕早就被砸得方寸大乱哭哭啼啼,十个里面有十一个都会似虞妙琪那般将人带到内室私下解决。如此,泼在虞家门楣上的脏水这辈子都洗不掉。
虞襄处事手法虽然粗暴,却极为有效,一番傲语更是将虞品言推崇到极致,一时间令人钦佩不已。
周氏怕了怯了,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磕起头来,相熟的人家也都纷纷上前安慰老太太。虞襄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位贵女们尽皆捂脸躲避,脚步踉跄。
虞襄这才勾唇冷笑,斜睨五官略微扭曲的虞妙琪,徐徐开口,“人都打上门来了你还软乎乎的上前搀扶,还扬言要赔礼道歉。你道的哪门子歉?认定了哥哥滥杀无辜残害忠良?既然你姓虞,最好记住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维护虞府尊严都是你最重大的职责。虞家的名声可以坏,脊梁骨却不能弯!”
因有许多人看着,虞襄虽然憋了满肚子火,却也点到即止,并未戳破虞妙琪试图用她的良善来衬托自己卑劣的意图。
然而她不说,明眼人又岂会不知?尤其成康帝和太子等人,更是在y-in谋诡计中浸 y- in 长大,对虞襄这种爽直率真的人怀着天然的好感,对虞妙琪此等心思诡谲的则厌憎不已。
又加之成康帝并无鸟尽弓藏的想法,待他百年之后,虞品言还要继续为太子守卫边疆。眼看曾经跟随自己四处征战的众位大将尽皆老迈,大汉军力日渐衰微,成康帝怎忍心磨损虞品言这支宝刀利刃?近些年的血腥杀戮不过为了磨砺他而已。放言说虞品言只手遮天狼子野心的人压根没摸准成康帝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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