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枫年闻言也从喉头滚出了一丝冷笑,两个人之间尽是互不相让的火药味。
他刚要再说什么,便有人匆匆赶过来,就像是没看到几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满头急汗地对他说:“江董事,酒喝一半儿您哪去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曲枫年例行公事般一笑:“江董事日理万机,还是先顾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吧。”
男人的目光从江跖难看的神情上移开,越过他的肩背,重新落在谢晚松身上,招呼他道:“谢三公子,咱们刚刚没谈拢的事情,继续吧?”
谢晚松冲他点了点头,路过江跖时微微顿了一下,几秒之后径直跟着曲枫年返回了包厢。
江跖看着两个人走远的位置,握了握拳,转身同来人去了相反方向。
曲枫年一进房间,拍手招呼两位娇媚女郎:“都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说。”
外国美女挺着高耸的胸脯站起来,妖艳地对他投掷去一个火辣辣的目光,轻声说了一句法语,便手牵手走出了房间。
谢晚松听出来了,她们说的是:宝贝,今晚见。
背后门闭合,刚刚江跖所带来的冲击尚未消,谢晚松没多少在意到曲枫年的举动,突然感到背上一沉,一股热气扑撒在自己的颈部,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alpha气息,说不上什么气味,酥酥麻麻,丝丝绕绕,好像是尼古丁的味道。
男人突如其来的接近猝不及防,身体下意识对外来的alpha进行抗拒,谢晚松转身重重一推,将人推至几步之远,面色冷若冰霜:“曲枫年,自重。”
曲枫年审视着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眼底慢慢弥漫开一丝危险,他很快便笑了,又恢复成之前那一副坏公子漫不经心的模样:“你身上有江跖的味道,你们什么关系,他的oa?”
谢晚松一言不发,表情没有丝毫松懈,看向对方的目光已然多了几丝警惕的意味。
曲枫年对他充满敌意的神情视而不见,他重新坐回到原先的沙发,真皮上还带着些许女人的热度与香气,实在是让人身心愉悦。
他倒是并未再继续之前那般侮辱人的举动,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晃动着里面暗色的酒液,似乎正在沉思些什么。
谢晚松能感觉出来,面前人尤如豺狼虎豹,毕竟是从困境里爬出来的人,总得有些出其不意的手段,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吞噬个一干二净。
这一点倒是跟曾经的谢三公子如出一辙。
如果没有当初的落魄,即便是被人踩在脚下依旧野心不死,誓死不向命运低头,又怎么会造就这样的性格?
在他们这个位置,优柔寡断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心狠手辣的人。
谢晚松刚坐定不久,他心里还想着江跖的事情,头脑里乱糟糟一片,一时间竟是无法将j-i,ng力从其中牵扯出来。
他无意间一抬眼眸,却发现曲枫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似乎对他抱有与之前不同的极大的兴趣,非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曲枫年摸索着下巴:“刚刚你提的那件事我考虑考虑,一切等回国再作定论。”
谢晚松完全没料到对方变幻莫测的态度,与之前差之十万八千里,他心下一松,顺水推舟道:“好。”
“你跟江跖什么关系?”
谢晚松被问愣了一秒,一是没料到对方会这般开门见山,二是自己也难说明自己同江跖什么关系。
算什么,为他生孩子的关系?这听起来未免过于可笑了。
“江跖这个人,疯起来的时候见人就咬。”
曲枫年虽然在笑,神情里却隐约有些讥讽的意味,“我俩上美高那会儿,同校里中国人不多,跟他也算是情同手足的哥们儿,那会儿他脾性还不这样,直到那件事之后,他才……”
话说到此,他却顿住,不再继续说了。
谢晚松面露疑惑,不明白曲枫年言此的目的,更是不好多问,只是收敛的一点头。
曲枫年端详片刻,却突然道:“有没有人跟你提过,你长得很像顾子安?”
想象并不单纯的指长相,仅仅是几个足够注目的特征,比如说眼睛,身段,背影,顾子安更像是活在上辈子的人,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可谢晚松与江跖站在一起时,随便一个举动,一个回眸,都能瞬间牵扯起曾经的记忆那人的影子。
若抛开二人之间截然不同的气质,就好像那位俊秀文雅的青年心理师,正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似的,就连曲枫年都忍不住为之怔然。
他之所以改变了刁难谢晚松的念头,并不是顾于江跖的面子,只是出于他与某人间的那几分若有若无的相似,一时间再狠的心也下不去了。
谢晚松微微一愣,眉宇间染上了几丝凌厉:“顾子安是谁?”
曲枫年道:“怎么,江跖没跟你讲过?”
谢晚松蹙眉,虽然潜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拒绝这个话题,好奇心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吊了起来,眼底不禁流露出极强的探索欲。
曲枫年双手垫在下巴上,短暂地思索了一下谢晚松问出的问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了笑:“是一位旧人,江跖的宝贝,只不过江跖没捧住,摔碎了。”
谢晚松面色微变:“我不明白你这些话的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曲枫年慢慢收回打量他的视线,勾起一个略带嘲讽又可悲的笑意来:“瓷器坏了,再换来一个相似的,人之常情。一个死人的事迹又何必打扰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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