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在分开前,俞宁茵顺势就问,要不明天也一起在一楼吃了,菜这么多。林馨懒得烧了,便说好。
方才席间,贺学博也喝了几杯,归途是贺霖开的车。一到家,贺霖就进了浴室洗澡。
林馨倒了杯咖啡,端进书房给贺学博,贺学博喊住她,说:“他们俩年轻人的事,你c,ao心这么多干吗。”
“我能不c,ao心吗。”林馨说。
贺学博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说:“这是贺霖自己的事,无论怎么做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孩子们都不小了,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做家长的啊,静静看着就行。”
“唉,可是......”林馨叹了声气,却又辨别不出什么,只怔怔地移开视线,落在了书柜中。
玻璃门的后面,正立着近年来贺学博评优秀教师的荣誉证书。
贺学博也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贺学博是本市一所重点初中的教师,任职二十多年,在五年前,他评上了高级教师,虽然其中过程,也有着不小的坎坷。
书房门未关,浴室又在书房边上,蓦地,他们听见水声停了,于是胡乱聊了几句,就见贺霖往里露了个s-hi漉漉的脑袋。
“哎,妈你也在书房。你们有要洗澡的吗?”
“我。”林馨应了一声。
“那我灯就不关了,你去洗吧。”
待贺霖走了,贺学博在林馨背上又轻抚两下:“别c,ao心了。”
林馨朝他扯了下嘴角,点头。
江予的行李一如既往得不多,他只随便在行李箱中丢了几件衣裤,反正家里离得也不远,再说,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会在贺霖家久住。
在晚饭前,贺霖上楼帮他把行李箱拎下了楼,先放进了车后备箱,随后两人一同回一楼吃过饭,便出发回公寓。
就他一个人坐在后排的话,驾驶员的贺霖就未免太像自己的司机,于是江予自然而然地开了副驾驶的门。
贺霖正在驾驶位上系安全带,看着江予开门坐进车里。他把安全带扣进扣,依旧紧盯着江予,看他关上门,也系好了安全带。
“看我做什么?”贺霖灼热的视线实在是忽视不了,江予忍不住问道。
贺霖不答,启动了车子。开出停车位后,他问道:“不怕坐前座?”
江予一笑:“我又不是坐车上出的车祸。”
“那上街有没有心理y-in影?”
“还行吧,”江予看着窗外,“本来责任就都在我自己身上。”
他答了这句,贺霖也不再说话了,车厢里连个音乐都没人放,只有车内空调在呼呼冒着冷风。
车窗外是各式霓虹灯和万家灯火杂糅交汇下光怪陆离的街景,说到心理y-in影,恐怕眼前的这副镜像才会使江予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突然就进了走马灯的世界,又在满怀希望的时候给了他当头一木奉。
他不敢再看窗外,左边却是贺霖,他只能打量车内的各个角落。
江予记得这辆车原先是贺学博的,便问:“这辆车现在就你开?”
“对。”贺霖应了一声,“毕业时候我爸说想换新车,就把这辆旧的给我开了。”
兴许是车载香氛的味道让他心情舒适了些许,江予轻笑调侃了一声:“你现在也算是有车有房了。”
贺霖也笑:“不过还是房奴一个。”
“以你现在的工资,也不愁还完款后还能吃好喝好了吧。”
两人的工作,在新年家里聚餐的时候就提到过,加上之前仍在住院的时候,林馨独自来看望江予,闲聊时也提到过,年中的时候贺霖又升了职,便也不难猜测对方大概的工资。
贺霖倒是神神秘秘的,只含糊其词答了句:“还行吧。”
周末的晚上路况良好,又一路绿灯,约莫是离贺霖家越近,江予就越发觉得紧张,一静下来,心跳的声音就会在霎时间充斥满整个车厢一般。
可贺霖就这么截断了继续这段对话的可能性,惹得江予根本找不到什么话接。他转动眼珠东张西望,找着可以续上的话题,忽而瞥见中控台上的瓶子,加上鼻尖淡淡的香味,不禁让他想到多年前过年的时候,对方心血来潮买的那瓶香氛蜡烛。于是他问道:“你这车载香氛什么味道的?”
真是句僵硬的转换,贺霖却不以为然,他打了方向灯,缓缓转动方向盘,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拿下来看看吧。”
江予闻言便伸手将瓶子取下,瓶身上写着一串法文,他看不懂,只能找到表面较大的单词,拿出手机一个个查。挺幸运的,第一个就给他查到了。
“铃兰香。”
他随口告知了一声,随即顺手想点开屏幕中关于铃兰花的介绍,却听贺霖一声:“到了。”
江予往外一看,是一栋单独的公寓楼,角度问题使他一眼望不到顶,他想换个方向再看,贺霖已经驶入了地下车库。
下了车,贺霖拿出行李箱,锁了车门后拉出拉杆,径直走向电梯。江予只得快步跟上。
进了电梯,江予看对方在一共三十个按键中,按下了写着数字“8”的那个,揶揄道:“还以为你会按个顶层的。”
贺霖笑道:“高层太贵,从底层慢慢来吧。”
——“太高可能也有些贵,还是从低层的开始吧,我们慢慢往上爬。”
高速上行的电梯没几秒就到了八楼,贺霖在电梯门开后率先走了出去,朝左边走了几步后,回头看江予还愣在电梯里,便轻声提醒了句:“呆头呆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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