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其实很简单,”卫卞语气平静,“我父母死的早,剩下的亲戚不多,唯一走的近的……”
他顿了一下,“是一个大我十岁的表哥。”
四句话,就可以讲完整个故事。
段碧兰的年龄,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从小相伴长大的伙伴潇潇洒洒地离开x市飞往h市,她受不住,从无人陪伴的学校里跑出,找到了卫卞的表哥。
尚且年轻的她惶恐急切的用了一个劣质如恶梦的理由,“我怀孕了,阿卞的孩子,哥,我要去找他。”
表哥吓得连忙打电话通知卫卞,从来没和女人亲近过的卫卞笑疯,他以为这是表哥和段碧兰联合起来的恶作剧,于是轻佻地开着玩笑,“怀了我的孩子?好啊,你带她去医院打胎。”
c,ao心他c,ao心到大的表哥怀着罪恶的心情带着段碧兰去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却不幸的遭遇到了车祸。
“拍的车祸现场的照片上,他整个人趴在段碧兰身上,专门护着她的肚子。”
护着这个被段碧兰欺骗,被卫卞说送去打胎的“孩子”。
戚庄心里猛地一沉,“人呢?”
“人直接当场死亡,”卫卞抽了口烟,“他爸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个哥,还把这事死死瞒着,生怕别人背后嚼我舌根。”
卫卞行事作风和长辈们最喜欢的乖乖牌本来就是两个极端,他像一把尖刀,没人握得住,长相出色更会引起各种各样的关注,他哥哥听了不少带有偏见的闲言碎语,段碧兰找他,几乎让他神经紧绷,无法分辨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话。
戚庄从他手里拿走烟,放嘴里吸了一口,半晌才出声评价道:“心情复杂。”
卫卞闻言看了他一眼,甚至勾了勾唇,“为什么复杂?”
“说不出来,”戚庄看看他,突然问道:“哭了吗?”
“废话,”卫卞嗤笑一声,“你爸爸我一辈子的眼泪当时都哭完了,从那以后就是一条硬汉,不论什么事情,都别想再让我流眼泪。”
“真木奉,”戚庄笑笑,“饿不饿?”
卫卞掐灭烟,笑了两下,“你转移话题的功夫有够差。”
“那是因为我失了水准。”戚庄说。
为什么失了水准?
戚庄好像看出了卫卞没说出口的话,他收敛了笑,嘴唇紧抿,道:“因为我在心疼。”
心疼你。
卫卞一愣,沉默了许久之后猛然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戚庄,“去睡觉。”
“什么?”
“去睡觉,”卫卞侧过身,挡住嘴角的笑,不让戚庄看到,“快点,趁我现在还能忍住不办了你。”
戚庄静默了半分钟,“你不会打算背着我偷偷在客厅哭吧?”
“你脑子里的水是没被我挤干净吗?”
他难过好像只难过了那一瞬间,之后迅速抚平情绪,又变成了平时的卫卞。
就像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了痛苦,所以才能快速的从痛苦之中走出来。
戚大少认真打量了他的表情,才起身回卧室,卫卞跟着他走到主卧门口,看着他躺在床上被子里。
“继续,”他催促道:“闭眼。”
戚庄:……
“能问个问题吗,”戚庄,“你就这么想让我睡觉?”
卫卞跟着走过去躺在他身边,“我跟你一起睡还不行吗?你怎么这么粘人。”
戚庄眼皮直跳,卫卞索性直接闭上眼睛,用戚庄最爱的小学生的方式让他睡,“比赛一下,谁先睡着谁赢。”
“让你赢,让你让你,”戚庄这么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艹,反而更不困了。”
卫卞无奈地睁开眼。
他坐起身,偏过头问戚庄,“你学过吉他,这里有吗?”
“有,在客卧,”戚庄回忆了一下,还是去年别人送的,不知道哪个傻逼打听到了他学过吉他的事,打听还没打听准确,马屁直接拍到了马大腿上,“柜子上边。”
卫卞起身去拿来,拉把椅子坐在床边,仔细的调好了音,才道:“闭眼。”
戚庄闭上了眼。
轻轻的吉他声响起,透彻清亮的像一条在天上流淌的小溪。缠眷温柔,跟层糖衣似的层层包裹住人,戚庄舒服地叹口气,“想听你唱歌。”
卫卞就低低地唱起了情歌。
在miaidu,他唱的都是激情高昂的歌曲,力量和节奏是灌了酒j-i,ng的兴奋剂,这样缓慢而情深的歌曲,戚庄第一次听到。
等到戚庄呼吸逐渐平缓,卫卞才放下吉他,他伸出手指在戚庄眼前晃动了一下,“戚庄?”
睡着的人半点反应也没有。
卫卞加大点声音,“傻逼?”
还是没有反应。
睡着了。
他焉坏的笑,在房间里面找到了手臂长的细棍,上床,双腿跪在戚庄腰边两侧,拿着细长条挑乱他身上的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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