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时,时轻语要么轻斥她胡闹,要么就趁机靠过来了,这次时轻语却没什么反应,仿佛眼前的手不存在似的。
简稚讪讪地收回手,第一反应就是检讨自己,随即脸色凝重起来,说:“是伯母出什么事了吗?”
她以为是秦若又出事了。
“没有。”时轻语语气依旧淡淡的。
简稚最怕时轻语没有情绪,人的情绪是最难揣测的,尽管她自认为对时轻语已经相当了解,可没有情绪就更难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怎么不开心?我最近可听话得很,都依着你的,也没有让你额外加班。”
她们最近非常和谐。
时轻语:“……”
“没事,我就是莫名有些烦躁。”时轻语觉得自己已经暗示得非常明显了,就等着简稚老实坦白。
时轻语当然不会仅仅通过看到的画面,就以为简稚会出轨。
她对她们的感情和简稚的人品还是信任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不爽,却又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说出来。
至少她做不到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所以就等着简稚主动开口说出来。
简稚一脸恍然道:“亲戚来了?”
“……没有。”时轻语暂时不想理简稚。
“不用不好意思的。”简稚却非常理解特殊日子的情绪变动,变得更加体贴。
她想着这件事得帮她哥瞒着,连时轻语也没有说,却没想时轻语一直在等她坦白。
简稚平时一点j-i毛蒜皮的小事,只要她认为是有趣的,就忍不住想与时轻语分享,今天却对与苏念在咖啡厅相会的事闭口不谈。
时轻语心里总是不舒服,像是吃鱼被鱼刺哽住一样,不上不下地不舒服,却连开口问都做不到。
两人在书房把公事谈完,公司的事时轻语分外认真,恨不得能帮简稚分担一些,毕竟她不是完全的门外汉,许多理论知识是清楚的。
她以前也做过项目,并非完全呆在象牙塔里。
临睡觉时,简稚手机有新消息,是苏念的,时轻语瞟了一眼,说:“公司的事?”
“一个朋友找我。”简稚拿着手机回复,苏念说想约她来试穿她最新设计的服装,还把她的身材夸了一番。
简稚:“谢谢,不过周末我得陪我女朋友。”
“那好吧。”苏念颇为遗憾道。
简稚放下手机,开始往时轻语那边凑。
时轻语没理会简稚的动手动脚,尽管万分相信简稚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但是当知道自己没有被无条件相信时,心里落差依旧是相当大。
简稚说:“时老师,你亲戚没来。”
她对时轻语的生理期记得相当清楚,前后不会相差两天,刚刚之所以没有问,是因为一时犯糊涂了。
时轻语淡淡地说:“是你自己猜错的。”
简稚听她语气也没问题,反而有点像闹脾气,顿时心下放松了不少,语气轻松地说:“那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没有,你多想了,睡觉吧。”时轻语不想说话,背对着简稚,从根源上杜绝一切运动。
简稚把近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番,最终把问题关键集中在今天,脑海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她自言自语地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服装设计师,她设计的服装很好看。”
时轻语没反应,仿佛没听到简稚的话。
简稚却时刻注意着时轻语的细微反应,知道她没睡,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正经地说:“时老师,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
时轻语终究还是动了动,说:“嗯。”
简稚大言不惭地说:“我未来嫂子好像看上我了。”
时轻语身形顿了顿,最后转过来,也很惊讶似的,说:“未来嫂子?”
“嗯。”简稚在对象和亲哥之间选择了时轻语,简单地说清楚来龙去脉,见时轻语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身上的气息都温和下来。
简稚略微想了想,顿时惊讶之情言溢于表,兴奋地说:“时老师,你吃醋了。”
“没有。”时轻语死不承认,故意说,“我不爱吃酸的。”
“偶尔吃点酸的有助于消化。”简稚原本还想逗逗时轻语,冷不防听时轻语又说:“如果你又有喜欢的人,直接告诉我,我会退出的。”
简稚顿时不高兴了,不说这不是真的,她还什么都没做呢,时轻语就说退出就退出,她们的感情又不是儿戏。
她说:“是我做得不够好?还是你根本就只是……”
她终究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就怕时轻语开口说是。
时轻语知道她心思一般,说:“你做得很好,是我不擅长这种关系,我现在也不是和你凑合,要凑合我就自己生活了。”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不想把自己处在争端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退出,虽然退出后可能会有些不舍。
“那也不能随便说这种话。”简稚怨怪时轻语,“你不能只想着自己舒服,你这是薄凉,负心女,我怎么可能会又喜欢别人,我很长情的。”
“……”时轻语知道自己有错,情侣之间这种话题最是忌讳,她主动认错说:“是我薄凉,你最长情。”
“那我们明天去领结婚证吧。”简稚觉得还是有一层婚姻关系套着时轻语比较好,不然她总是担心时轻语不辞而别。
时轻语应道:“嗯,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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