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垂眸道:“与四皇子同岁。”
“那也是该娶妻了。之前听说他看中了已故的何家姑娘?何隶也
是不希望女儿嫁给他,才出此下策。”
“这个臣妾并不清楚,应该只是谣传吧。若是真的,两人都到了适婚年纪,白家早应该上门提亲了。”她知道何隶死前的留书,但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若何隶真不愿意,趁早把何玉恩嫁了便是。或者找个八字不合之类的理由,也可拒了,断然不必走到这一步。
皇后不满,这不等于是说何隶的遗书有问题吗?
“皇后娘娘。”德贵妃笑道:“臣妾听闻,这位何姑娘在狱中叫着咱们三殿下呢。”
淑妃心下一惊,这事她并不知道,若是真的,那……
“胡说八道!”皇后怒道:“这种无中生有的事也敢乱传?她一个疯子,怕是素日痴心妄想,疯后才会口出污言。”
这位德贵妃是元皇后的闺蜜,两人一同嫁给皇上,一个为正妃,一个为侧妃,感情甚好。现在的皇后是继后,而在元皇后过世后,她所出的大皇子一直是德贵妃在帮着照顾。只是德贵妃没有子嗣,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就更不会有了,若当初她有子嗣,皇后这个位子,她也当得。现下皇上有意晋她为皇贵妃,只不过在考虑是年下晋封,还是等着大皇子再娶,添个好彩头。
而后宫之中,敢与皇后争上一二的,也就只有这位德贵妃了,她也是宫中唯一的一位贵妃,深得皇上重视和信赖。
“不是就不是吧,这事皇后娘娘仔细着别让皇上知道就好。其他皇子的事,娘娘就先别c,ao心了。”德贵妃端起茶盏撇着茶沫,“刑部那种地方,疯个人很正常。谁知道何隶是不是也疯了,才留那么一封掩耳盗铃的信?既然人死了,那些不着边际的传言就不必再拿出来说了吧。”
皇后一时无话可说,她不知道何玉恩的疯话德贵妃是怎么知道的,但就像德贵妃所说,这话就算是疯话,也不能让皇上知道。
“行了,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下吧。”皇后不敢在这上面再多言,德贵妃太厉害,多说多错。
众嫔妃起身告退。
皇后恨恨地盯着德贵妃和淑妃的背影,似乎恨不得将她们生吞了。这样一来,想提议给白君瑜说亲的事也被打乱了。
“娘娘消消气,何必与她们计较。”嬷嬷换了热茶来,小心劝着。
皇后翻了个白眼,“现在本宫的洌儿不得不低调行事,不知皇上何日才能再启用。二皇子不是个能成器的,本宫也不愿费这个心思。倒是四皇子,原本没了的赏赐皇上都赏全了,本宫不能不忌惮。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四皇子和白君瑜离心,若能有自己人嫁给四皇子为正妃,以后吹着枕边风就方便多了。只是淑妃守死礼,不好办啊。”
嬷嬷笑道:“娘娘,四皇子和淑妃守礼,您也不好多管。但白将军现下正需要一位妻子照顾起居。您就按计划,跟皇上提一提。皇上体恤臣下,想必不会拒绝。”
皇后点头,“你去问问皇上什么时候有空见本宫。”
“是。”
淑妃追上德贵妃,向她道了谢。
德贵妃笑道:“相当初元后在的时候,宽仁待下,堪称后宫表率。现在呢?乌烟瘴气,嫉妒功利,本宫已经懒得看了。你啊,好好守着你儿子,别让她算计了去就行。”
“多谢贵妃娘娘教诲。”淑妃自知无力与皇后抗衡,所以才处处忍让。
德贵妃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这原本只是后宫中女人的算计,但第二天白观游在早朝后被皇上留下了。
“爱卿啊,君瑜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你们可有打算?”皇上脸上不见笑意,像谈的是国事而非闲聊。
“皇上,君瑜现在这样,实在不宜娶亲。臣与拙荆也
不愿逼他,顺其自然便是了。”白观游琢磨着回话。
“以君瑜的军功,尚个公主或者娶个大臣家的女儿、孙女也都使得。”
“不敢不敢。”白观游听明白了,这才是皇上叫他来的重点,“皇上,君瑜脾气不好,为人冷淡,对他的婚事臣也很是发愁。以前与拙荆商议过,觉得娶个一般人家的姑娘,只要贤惠温柔的就好。也与君瑜提过,他没意见。寻常人家的姑娘不如公主、小姐们身份贵重,但拙荆也是小户出身,与臣夫妻和睦,从无不快。所以臣觉得,门户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与君瑜合得来。臣家一门武将,心粗又少讲究,不好委屈了贵重之人。寻常姑娘即可。”
皇上笑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可就不给君瑜指婚了。”
昨天皇后来找他,提到娘家有一侄女与白君瑜年纪相当,皇上若愿意,可指婚。若觉得不好,还有适龄的公主、郡主也很好。白君瑜有军功,皇上指婚以示恩宠,是最好的。
可皇上心里并不愿意,尚公主或者娶高门女子,就容易将白观游和白君瑜带入权利中心,本来他们身上就有军功,轻易动不得,若再做驸马或与其他高门联姻,日后功高震主,想杀都难了。
现在白观游的话正合了皇上的心意,他自然也更乐意用白家人了。
“谢皇上抬爱。若日后君瑜与寻常女子成亲,能得皇上赐婚,就是最大的福气了,别无所求。”
奉北将军府——
郤十舟正在给白君瑜施针。
待留针时,白君瑜突然问:“郤大夫,您认识祁襄吧?”
郤十舟不慌不忙地写着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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