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执挨着他坐下,拿毯子仔细把他的腰腿护好了:“等会回来想干什么?新出了一个海洋记录片,想看吗?”
解春潮喝了一口牛奶,突然皱着眉不动了。
方明执心都给他牵着:“怎么了?”
解春潮手托住肚子底下,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冲着方明执摆摆手。
方明执立马把手机掏出来,一个电话拨出去:“孙玮,到我家来。春潮今天早上七点五十左右疼过一次,刚才又疼了一次……就疼过两次,还不知道有没有规律……没出过血,看不出来别的异常……那我问问他。”他捂着话筒:“你想让他现在过来吗?”
解春潮已经缓过来了,手搭在方明执肩膀上,摇了摇头。
孙玮在电话那头,不无得意:“我就说,他肯定不愿意让我过去,要不然他怎么不肯来医院生呢?你家解春潮就算是真的有动静了,这才有过两回,还早着呢,你陪着他走动走动,鼓励他多上厕所,还有他那么不爱吃东西,哄着他多少能多吃点。他可能会比较烦躁,你就在旁边顺着毛摸,这不都是你长项吗?”算了算日子还真差不多了,他又叮嘱:“查宫口什么的我不都跟你讲过吗?等宫缩规律了我再过去都不迟。最重要的就是情绪,你心里头再心疼也不能慌神啊,他身边就只有你,你别让他受着罪,还得倒过来哄你,听见没有?”
方明执难得没怼他,一字一句地认真听了,简简单单“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解春潮有些紧张地扒着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什么了呀?”
方明执把人拢到怀里轻轻拍着:“他让我带你出去玩,去不去看雪?”
宝京年年下雪,今年其实是个暖冬,之前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场轻描淡写的毛毛雪。昨夜那场倒还有个正经下雪的样子,草地上均匀地覆着一层白,被暖阳一照,就又添上几分金彩。漂亮是漂亮,但并不像是足够堆个雪人的样子。
解春潮被方明执包得像个粽子,因为他提出用暖宝宝代替厚衣服的议案被否决了,理由是暖宝宝不安全,容易烫伤。
方明执环抱着解春潮,从草地上抓了两把雪团成一个小球墩在解春潮手心里,问他:“凉吗?”
解春潮摇头:“这个手套保暖挺好的,没什么感觉。”
方明执又捏了一个小一点的雪球,安在了之前的雪球上:“这是个小雪人。”
解春潮看着手心里还没个巴掌大的小雪人,狐疑地问:“眼睛呢?”
方明执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颗黑豆安了上去:“这是眼睛。”
解春潮挺开心的:“嘴巴呢?”
方明执摊开手心,里头是一颗相思豆。
解春潮笨手笨脚地把嘴巴安歪了,小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坏笑。
解春潮偏着头看着小雪人,很严格:“没有帽子。”
方明执揽好了解春潮,在他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解春潮不由闭上眼睛。
解春潮再张开眼,就见到小雪人头顶上
顶着一枚亮闪闪的指环。铂金的,很简洁的款式,只在正中镶着一道极细的金线,随着光线的变化闪出微妙的彩色光芒,就像是在戒指里住着世界上最小的彩虹。
解春潮脸红了:“这是干嘛呢?之前的戒指我已经戴回来了呀。”
方明执轻轻地吻他的耳垂,气息里是最平淡的温柔:“那个配不上我的彩虹。”
两个人在雪里走了一会儿,解春潮腿不大并得上,像一只晃晃悠悠的小鸭子。中间又疼了一次,他伏在方明执肩头,呼吸都乱了,但是他怕方明执担心,还是忍着说不太疼。
方明执舍不得他走路,但是孙玮叮嘱过好几次,要让他多走。而且他现在肚子下垂得越来越明显了,被抱着估计也不舒服。所以方明执硬是狠着心陪解春潮走走停停地逛了小半个上午。
过了中午,阵痛慢慢规律了,虽然间隔还比较长,但是解春潮疼起来,还是有些耐不住了。
上次孙玮说建议水下分娩的时候,方明执立即就在产房里安了个三米见方的小水池。现在通上了热水,房间里慢慢地腾起袅袅的白汽。
方明执把人抱下水的时候,解春潮疼得有些没j-i,ng神了,蔫哒哒地靠在方明执怀里:“明执,不舒服。”
方明执手护在他暂时还算柔软的肚子上,来来回回地打着圈安抚:“我在呢,一直陪着春潮。”
解春潮刚想说话,方明执手底下的皮肤就绷了起来,解春潮想说的话也被这阵疼打碎成了低低的呻、吟:“明执……嗯……”
方明执记着孙玮说的话,怕惊扰了解春潮的产程,不敢表现出一丝慌乱,轻轻揉着他的腰:“在呢,马上不疼了。”
这时候的宫缩还短,但是疼是真疼,解春潮疼起来就下意识地抓方明执,等疼劲儿过了才发现方明执的手都给他抓青了。
解春潮很懊恼地捧着方明执的手:“你怎么也不吭声啊?这疼不疼啊?”
“不疼。”方明执说完,扶着他跪在水池里,伸手替他缓解着腰痛,让他趴在自己肩上减轻负担。
解春潮顺着疼痛缓慢地晃着腰,感觉到小腹又怪怪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明执,我想上厕所。”
房间里面暖气开得高,也自带洗手间。方明执抱着解春潮从水里出来,大致把身上的水给他擦干,带到厕所才发现,他根本上不出来。
方明执从后面护着他,替他托着胎腹,解春潮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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