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也没什么客人,解春潮就一直猫似的团在阁楼的沙发上。
等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罗心扬一脸为难地跟在朱鹊后头上楼来,见着解春潮就解释:“我跟这位先生说了,楼上是员工区,他说他认识您,一定要上来见您。”
解春潮松开怀里的抱枕,支着身子坐直了,安慰小孩儿说:“这是我朋友,没事儿的,你下去看店吧。”
罗心扬一下楼,朱鹊就挨着解春潮坐下来:“你招的小店员还挺护主,我说我认识你他还不信,非让我先打个电话给你。”
解春潮身上还有些发冷,拽了拽被朱鹊蹭掉的小毯子,重新蜷成了一团:“找我干嘛?”
朱鹊一开始看他脸颊有些泛红还以为是睡觉压得,但后来察觉出他整个人都恹恹的,手就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解春潮,你发烧了不知道吃药,在这儿孵什么j-i呢?”
解春潮打开他的手:“着了点凉,躺会就好了,我现在不能吃药。”
朱鹊一听眉毛就挑起来了:“你怎么就不能吃药了?又不是怀孩子了。”
解春潮听他在这胡言乱语,不胜其烦地问:“你到底干嘛来?这儿正头疼呢,没事儿赶紧走。”
朱鹊这才把刚才提来的塑料袋打开,里头是两盒鲜枇杷,圆溜溜金灿灿的,个个都贴着进口标签。
他打开保鲜盒,轻车熟路地走到生活区洗枇杷,一边洗一边压过哗啦啦的水声说:“昨天我在电话里听着你嗓子不大对,来之前先去超市里给你寻么了点枇杷养养嗓子,但是今儿听着你这音儿好像也没什么事了。昨天怎么回事?”
解春潮等他拿着枇杷走回来,才慢条斯理地说:“能有什么事?就是电话杂音呗。”
朱鹊抽了张纸巾把保鲜盒的底擦干净,一边收拾茶几上的东西一边说:“不对吧,我听着那声还以为你哭过呢,要不就是感冒了还是怎么的。”
解春潮不想聊这个,嗤笑了一声说:“我哭?我想问问您的新恋情进展如何了?我可不想再在深夜听猛虎落泪了。”
朱鹊脸红了,痴痴地笑了两声:“嘿嘿,我觉得我之前接触的那些小姑娘都太幼稚了,明淑又温柔还会……”他的声音慢慢停住了,目光停留在刚刚从桌子上收拾出来的一张纸上。
解春潮看见那纸,眼神沉了沉,直起身子想抢过来。
可惜朱鹊比他更高更快更强,一侧身就躲过去了,他仔仔细细把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半天没有说话。
解春潮试图打破僵局:“名字叫明淑吗?有机会可以出来见一见。”
“你昨天给我发消息是在医院?”朱鹊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检查时间是六点二十七,你发消息给我的时间是六点五十二。昨天晚上宝京大暴雪都上新闻了,你发消息给我,是不是不知道怎么从医院回来?”
解春潮有点头疼:“小三爷,您什么时候成朱尔摩斯了?”
朱鹊把检查单放在桌子上,心平气和地问解春潮:“方执明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做胃镜?”
解春潮没吭声。
朱鹊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谁一个人做胃镜的!”
解春潮勾唇一笑:“人生多艰啊小三爷,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朱鹊伸手拉解春潮:“起来。”
解春潮吓了一跳:“你干嘛?”
朱鹊煞气腾腾地说:“我带着你去算账。”
解春潮乐了:“快别逗了,你带我去哪算账?找方明执吗?”
朱鹊看见他笑更生气了:“你受得了这气我受不了,他方明执凭什么给你受这种委屈?”
解春潮拉着自己的小毯子,连着抱枕都盖住:“您快饶了我,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方明执。”
朱鹊抓起茶几上的检查单:“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解春潮眼睛都闭上了:“听我的,别去。”
朱鹊没听他的,沉着脸就下楼了。
罗心扬看见朱鹊下来,小跑着迎上去:“您和学长聊完了?要不要再坐一会儿?”
朱鹊甩下一句:“看着点你学长,省得他烧死在楼上了。”开着小跑扬长而去。
方圆集团的大厦可以算是宝京的一样地标,全玻璃的曲型楼面被下了大半夜的暴雪盖严了一面,被西斜的冬阳涂成温暖的金色。
朱鹊乘着电梯直接去了方明执办公室所在的顶楼。
前台的接待看见他,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朱鹊脸板得吓人:“没有。”
前台保持着微笑:“那很抱歉,您不能进去。”
朱鹊掏出电话来,拨通了:“方董,你现在有空吗?”
方明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朱三少?”
朱鹊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就在你办公室门口,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方明执那边安静了几秒,说了句“稍等”就挂断了。
前台的电话响了起来,接待的女孩子答应了几声对朱鹊说:“董事长请您进去。”
朱鹊推开实木大门,转身关严了。
方明执正在办公桌前处理一些公事,他皱着眉头一边看电脑显示器一边对朱鹊说:“我没记错的话,方圆和朱家没有直接的业务往来。我大概有四分钟,请你尽快说明是什么事。”
朱鹊走到他办公桌前,直接关上了显示器的电源。
方明执不解地抬起头:“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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