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奖励我帮你盛饭,杨钦舟帮你洗碗!”
“...就不该听你胡扯!”
乔北染端着两碗饭,屁颠屁颠地跟在老太太身后闹腾,好话层出不穷,抖得老太太一路咯咯笑。
“崽儿,做饭不刷碗、刷碗不做饭,”乔北染分了一碗饭放到杨钦舟面前,故作深沉道,“你也这么大了,道理都晓得吧?”
杨钦舟估计着老太太,没说话心里默默说道:教你一章数学,我简直比做十顿饭还费劲,好么!
可惜乔北染显然没能听到人心里的吐槽,余光瞥见老太太瞪来的视线,转手夹了块排骨摁进杨钦舟饭里:“囔,别说爸.....叔叔不照顾你啊。”
“臭小子!”老太太笑骂了句,怕杨钦舟不好意思,忙不迭地往他碗里夹菜,“鱼我是用土罐子闷出来的,北北从小就爱吃,你赶紧尝尝。”
“奶奶您也吃,我自己会夹菜的。”
乔北染一直是个能吃的,又处于“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老太太准备的饭菜都是足足的。可惜她今天明显低估了杨钦舟的饭量......
“这.....小舟没吃饱吧?”老太太看着岑光瓦亮的空盘子,既木讷又歉疚,“要不奶奶再去给你煮点面条?很快的。”
杨钦舟有些脸红,连忙拉住老太太:“吃饱了、吃饱了,我...我就是好久没吃家常菜了,我真的很饱了。”
“真的啊?”老太太不大相信,杨钦舟明显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真的,那奶奶我就先回家去。”
“吃了就想跑啊,你碗还没刷呢!”乔北染一个懒腰还没伸完,就被老太太拍了一巴掌,“哎吆,你可真是我亲、奶!”
“还不去送送人小舟!”
乔北染翻了个白眼,打算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却不想他奶是铁了心,当杨钦舟拿货是无私奉献的小老师对待,推着他就往门外走。
“成,别推我,我这不是往门外走着么!”乔北染扒在门口,抖抖二指拖,吧唧脚地跟了上去,“你家哪儿的啊?远不远啊?”
“你送我到巷口就好了,我自己坐公交车。”
午后的胡同路上没有什么人,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压着青石板的小道上。路边年成久远的老桂花树,浸了几场秋雨,冒出橘红色的小花。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拂过人脸,不知不觉中惊诧——伴着炎炎夏日而来的暑期已然结束了。
“已经确定了么?”
“确定什么?”杨钦舟诧异地望过去。
“就是......我去你们班啊。”
乔北染说话声几不可闻,还顺脚将横在青石板上的易拉罐踢得老远,“呼啦、呼啦”的滚地声,惊扰了家养的几只土狗,宁静的小胡同口瞬间热闹起来。
周围的不平静倒让乔北染蹦跶的内心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满不在乎:“你今天奉命过来,不就是老骆让你来做我思想工作的么!怕我有情绪,还不去上课。其实高三还是高二,除了我那几个兄弟,我还真没怕过!”
“你们关系很好?”
“那是!”乔北染得意地一昂头,“就我发小——冯召,江湖人称小肥召!别的不和你吹,就光说耐力,你就比不上。”
杨钦舟挑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就他小时候贪吃,当然了,现在也好吃的不行。我们上学前班那会儿,他妈工作忙不来接他,我就和他一起走。路上碰着个老大爷遛狗,一边遛还一边吧唧嘴,当时就把冯召馋的不要不要的!”
乔北染说到兴起,转过身望着杨钦舟倒退着走。温婉的光束洒在身后,让这个手舞足蹈的半大少年,褪去平日里的嚣张冲动,第一次看上去柔和起来。
杨钦舟凝着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身前的人,放缓了脚步。
“你知道么?他真的跟了老大爷一路,比他人还高的小狗直冲他呲牙,他还在问人‘爷爷、爷爷,你在吃什么呢’。哈哈哈.....那老大爷估计是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执着的小孩,又不能去打他,就指着小狗说他在吃狗屎!”
杨钦舟突然并不是很想和人比......如此耐力了。
可惜乔北染还咧着嘴,忍笑道:“他跑过来找我,我还以为他吃了瘪要回家了。结果,他居然问我有没有带餐巾纸,他说,‘妈妈说了,调到地上的东西很脏。我要用餐巾纸包着吃’!”
总有些说笑话的人很奇怪,不管别人听了如何,反正自己要先笑为敬。乔北染捂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一点也没未抖了发小糗事而良心不安。
杨钦舟想起刚入乔家堂屋时,瞅见的照片。一个五六岁的小皮猴,半倚半靠地挂在两个老人腿边,呲了一口小r-u牙冲镜头傻笑。明明没能经历过乔北染的过往,却好似能预见那些啼笑皆非的故事。
“你将来想做什么?”杨钦舟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问这个干什么。”乔北染敛去了脸上的笑,难得没有虎脸的接下话茬子,“我小时候倒想过,开始想开拖拉机!就是那种拉砖专用车,开起来哐哐香的。嘿嘿...我小时候觉得那个贼拉风!”
“现在呢?”
“现在?”乔北染沉默了一下,伸手跳脚在枝头拽下一把树叶,“我觉得律师很拉风,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情都知道,听多了就不觉得我家的事儿是个事儿了。”
说完,趁着杨钦舟还在沉思,倏地将一把树叶悉数从对方衣领塞了进去,很是痛快地跑远了。
“乔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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