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昏黄的光,景旭跨坐在车头座椅上,放下车窗,看着木屋下两个相互交缠的身影,他淡淡的笑了笑.
还没来得及拉手档,座位上的铃声就响了起来,看来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喂,云叔啊,什么风将您吹我这来了?”景旭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诧异的问道
话筒那边的人嘿嘿一笑,带着沉重的鼻音叹了口气
“哎,最近的事情还真是太多了,忙的我腰板子都挺不直,赶巧今个儿刚好有时间,想找你聚聚,毕竟咱们俩好久没唠唠家常了”
这话说的倒是有模有样的,若说这话的人是其他小屁孩那可能还真信了,但是景旭经过了两辈子若是还没察觉出来这鸿门宴,那可能还真是妄为人,这云局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说上头来了纪委,但是谁也不知道这纪委到底是不是真的,上辈子他还懵懂的以为自己明着来的都是最大的,但是谁想,最后最大的永远是藏得最深的。
上辈子到最后他还真没多少了解到底最后是谁最终搜罗了各些证据,在他们这富家公子群里混得如鱼得水。
将这整个京都都搞的人仰马翻,最后搞的各个贵公子都大门不敢出,二门不迈,只要是党纪人员一律推脱装病。
在贵圈里面,明的不可怕,反倒是那暗里捣腾的最让人心惊。
若是景旭这次猜的不错,这云局的电话上辈子还真的来过,只不过是过过场面,明着来,按那些小辈背地里说的这就是走走程序。
“得嘞,在哪碰面,我这边刚好结束,好久不见,也没和您聊聊,今儿个我们开坛阔论,聊个痛快”
那头的云局哈哈大笑,拍着大腿直说好,
“好好好,有我这么个好侄子,我倒是有福喽,好久都不见你了,到是有些惦记着。”
景旭勾着嘴应答道挂了电话,上扬的嘴角慢慢抚平,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皱着眉给他家大哥打了个电话,电话嘟嘟两声接通了
“喂,景儿,怎么了?”
景旭听着话筒后头的喧闹声,疑惑的问道“哥,你在哪啊?”
没过一会儿,话筒中本来熙熙攘攘的碰杯吵闹声伴随着一声关门声戛然而止,
“我在聚会呢?怎么?有事?老爷子昨个儿才问过你,明儿个回来一趟吧。”
闻言,景旭眼底划过一丝温柔,轻声应道“知道了哥,我这几天有空就会回去一趟,对了,刚刚云叔给我来了个电话,让我去叙叙旧,我赶巧也得给你通报一声。”
景轩一听景旭这意思,眯着眼思索了很久 ,才道“知道了,我会和老爷子絮叨絮叨的,你在那边要乖点,别贪杯,实话实说,别噎着。明儿个我叫人去接你。”
“嗯,找到了,哥,我有分寸,那我就不说了,你今个儿也早点回去,挂了。”景旭絮叨几声就挂了手机,挂上档,踩着油门,遁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在洗手台靠着的景轩,揣摩着手机屏幕,快速的按了个键,叮咛几句挂了电话,轮回流转了很多个电话才算停歇,最后扶额疲惫的往脸上泼了好几把水,才出了洗手间。
景旭慢悠悠的开着车,将车停在了一个四合院的最外头,徒步往伸缩门门栏上走去,和小传达室里的门卫打了声招呼,放行进入,走到大门口,抬头一看,
门匾上悬挂着“公正清廉”四个大字,外头站在好几个像标杆样的士兵,门口正前方停着几辆零星规整的轿车,一看就大有来头,
他望着里头有些清冷的高墙,思绪一时间被拉得老远,
转头往刚来的伸缩门看去,仿佛看见了一个狼狈的自己,面容苍白如纸,带着一丝悲愤,和不被理解的愤怒,被两个刚正不阿的士兵架着抬进了里头,
那个孤傲悲痛,哭喊无人应的高墙里,是他一辈子历历在目的场景,
里面夹杂着太多,愤怒,悲痛,愧疚,惭愧,麻木,折磨,更多的是无奈和绝望,
当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你的那一刻,
即使你是个可伶可悲的无辜者,也会被放大成为让人厌恶恶心的唾弃者。
这枚让人变成踏上青云的垫脚石,永远都是让达官显贵传颂的嘲笑者。
谁又会去在意你是否本身来的清廉不清廉,公正与否只是取决你的价值,
你若只是一个棋子,那不过就是别人棋盘上随手可抛的废物。
“哎哟,景少啊,赶紧进来,在外头多凉。”在里头走出来一位科员,咧着嘴,满口黄牙,笑起来赛班鼓鼓的,就像是吃了太多大马哈,好不滑稽。
“麻烦了,我还真没来过,敢情还请您带个路”景旭将过多的情绪隐入眼底,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伸出手将科员满手油光的糙手握进自己的手掌中,谦逊有度,让人信服。
科员心里头受宠若惊,赶忙殷勤的回握景旭的手,嘴角的标准八颗牙裂成了十颗,手不停的拍打着景旭的手背,“没来过是正常,来来来,请”
亲昵的拉着景旭的手,将他慢条斯理的引进了高墙的最里头,
一开门,科员的手恰到好处的放开,负手靠在了后背,脸上就像变戏法样变了一种神色,带着刚正不阿的肃杀,恭敬的请景旭跨入里屋,
景旭抬手拂过门框上方的珠帘,抬步而入,入目有两张相对的椅子,中间有长红木办公桌,四面高墙微微鼎立,墙上摆着两幅山水画,一盆菊花枝桠顺着窗台延展而来,风一吹,一股清香在鼻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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