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楼,到了!在电梯完全打开之前,祝拾肆的手已经落在了方听家的门上。
“方听!方听!”祝拾肆大喊,声音里有眼泪有雨水还有汗,“你出来!我有话告诉你!”
一分钟过后,没人应答,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其他楼层传来远远的狗吠,祝拾肆霍然停下敲门的动作,四下是如此安静。
“方听!”祝拾肆满是雨水的手又抬起来,继续用力敲下去,“方……咳咳……咳咳咳……”
堵在喉咙里的泪把祝拾肆的喊声呛得断断续续,依然没人开门,远处被惊动的狗狂叫起来,撞在门上的关节隐隐作痛,祝拾肆想起管理员说的话,方听不在,他一下收起了手。
他去哪里了?他被伤到了吗?为什么要把明信片放在那里?为什么写下那首情诗?它难道不是挽留?但它不也像是放手之前的告别吗?
好矛盾。
矛盾让祝拾肆清醒了,疯狂褪去,热血回凉,无力的虚脱感和s-hi冷的衬衣包住皮肤,拉扯四肢,让心跳放缓,缓慢到和寂静的夜晚融为一体。
方听可以在任何地方,除了在这里。
眼泪又掉啊掉,祝拾肆的哽咽也趋于无声,他小心地把明信片从裤兜里拿出来,将皱s-hi的四角理得平整,慢慢推进了门缝中。
方听会看到的吧,祝拾肆希望方听能看到。
他收回了手,默然站起来,走向一直停在十七楼的仿佛在等他离开的电梯。
跨出第一步,身后飘来一阵难以察觉的风。
第二步,地板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影子。
第三步,还未迈出,祝拾肆被人抓住手腕,倏然跌回门边,后背一下撞在了宽阔可靠的胸口上。
呼,耳边吹来潮s-hi的吐纳,热流滑进颈窝,祝拾肆双肩一抖,心尖又酸又痒,远处的狗叫隐约持续着,勉强盖住了他起死回生的敏感心跳。
假设都是徒劳,答案就在身后。
一秒,两秒,三秒之后,祝拾肆甩开缠在臂上的五指,猛地转过身去,锥形的光束从玄关的吊顶打下来,罩在方听黑如浓墨的s-hi发上,划过滴水的发梢,在分明的眉峰上起跳,穿进s-hi润半垂的睫毛,坠入眼中,激起闪烁的烂漫碎星。
方听裸着上身,腰间堪堪围了一条浴巾,祝拾肆的深蓝衬衣被水沁成黑色,两个s-hi润的人,用同样s-hi润的眼睛凝视着彼此,滴滴答答,落向地面的水珠一快一慢,汇成单调的二重奏,为沉默的对视加上配乐,以证明时间在流逝。
方听曜石般的眼珠以祝拾肆的脸为焦点,微微转动,茫然又坚定,复杂又天真。
这是惊喜吗,是厌恶吗,是诚实吗,是伪装吗?它可以有无数种解读。
祝拾肆习惯性做出猜想,很快便对此举深感烦躁。
方听就在面前,这个挠得他心神不宁昼夜难安的兔崽子就在半步不到的地方,一伸手就可以擒住他,捕杀他,还去想什么他高不高兴?真不真实?愿不愿意?荒唐。
祝拾肆锋利一笑,双手扣住方听的后颈,按着他的头,扬起下巴吻过去,霸道上垒,啪,猜疑和烦恼瞬间烟消云散。
方听的瞳仁在祝拾肆带着怒意的挑衅笑眼里,骤然缩紧,下颚厮磨,呼吸声在交接的双唇中放大,方听仅诧异了一秒,反客为主,把祝拾肆拉进玄关,抵在墙壁上,抓住他拨弄自己耳发的手,举在身体两侧,尽情地回吻。
大门还敞开着,里面的人紧紧嵌在一起,拥抱,纠缠,外面走廊的灯灭了,被裹绞不清的水声点亮,又灭了,再被似恼似笑的模糊嗔吟点亮。
穿堂的夜风吹走一潮又一潮的汗水,冷雨热汗在皮肤间流滑挤动,蒸出的s-hi气闷得祝拾肆头晕目眩,他掐紧方听的背,双腿乱蹬,踢翻了墙边的行李箱。
箱子咚地一下倒地,远处的狗又叫起来,朦胧之中,祝拾肆听到狗主人的训斥,他稍稍分神,暗想这只狗终于被骂了,喉咙深处发出了轻笑。
方听半睁着眼睛,把祝拾肆的笑意收入眼中,眉头一皱,双手锁住他的腰,几乎把他抓离地面,狠狠顶|进口腔,让祝拾肆不得不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吻得他面红气短,呜咽着挠着方听的背叫停。
“笨……笨蛋……松开,”祝拾肆被方听又追着吻了好几下,才勉强逃脱他的控制,“你的手会受伤的……”
方听的石膏已经拆了,露出攀附着匀称青|筋的结实右臂,手正搭在祝拾肆的腰侧。
“没事,它已经恢复了。”
方听低哑的声音冒着烫人的炽意,手指自然地c-h-a到祝拾肆的衣摆里,坚实分明的胸膛再次压了上来,祝拾肆赶紧把手心抵在方听的心口上,好热,抬眸看向方听闪烁着贪婪凶光又尽力克制的眼睛,也很热,视线往下躲,落在他整齐的腹肌和往下收束的两侧弧线上,更热了。
祝拾肆扭过头,口齿喑喑,就像喉头蹿火:“门……那个……把门关了……”
门被方听砰地踢来关上了,浴巾松松垮垮往下落了一寸,没掉。
祝拾肆莫名失望,又为这种失望而羞耻。
趁他走神,方听的双手撩起祝拾肆散乱的衬衣,把他搂入怀中,嘴巴磨蹭脖子,深吸着气,边啄边咬:“你瘦了好多……”
祝拾肆贴在方听身上,几乎要倒了,明确地感受到方听被唤醒后的生猛,祝拾肆有些怕,混杂着强烈期望的羞|耻感化成细密刺痛的电流,从尾|闾一下一下冲向颈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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