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慎不是辩不过他。
是人连轴转了一整天半夜还要加班,真没j-i,ng力跟这帮吃饱了撑的再墨迹了。
平时有王党的人护着他,可是现在是深夜,杨慎自己连衙门都不敢久坐,直接躲在乾钧堂里办公,还是被张孚敬的人辗转找到了。
所以说这y-in沟里的老鼠是真的多。
这帮人赶也赶不走,就是存心呆在这膈应自己。
本来这种破事犯不着让张璁半夜也过来一趟,这还不是为了宣泄下自己没法升任为监国的一口恶气。
“诸位,”虞鹤上前行了个礼,冷冷道:“天色已晚,有事请明日在意。”
张孚敬低头喝茶,眼睛都没有抬:“你算个什么东西?”
哪怕虞鹤如今已经执掌了整个锦衣卫,他也不把这个男宠当一回事。
只不过是个用pì_yǎn取悦皇上的娼妓而已。
虞鹤垂眸一笑,慢慢道:“也许,张尚书是想再来一壶庐山云雾?”
听到庐山云雾四个字的时候,张孚敬猛地抬起头来,犹如被戳到逆鳞一般姿态紧绷,咬着牙道:“你——”
“当初的郭大人家里的布老虎,还是我亲手带走的。”虞鹤垂着头,依旧笑意温和。
“如今进了新茶,张大人竟开始喜欢六安瓜片了。”
“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府上?!”张孚敬直接拍桌而起,怒喝道:“岂有此理——放肆!”
杨慎突然失去了存在感,成为了看戏的人,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刚才硬着头皮在那边回嘴边改公文,此刻也悄悄搁了笔,看他二人如何对峙。
虞鹤依旧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
他的声音温润好听,如同泉流一般清澈,危险的话语带着儿童般无辜天真的口吻。
“您家的老母亲,昨日刚从京城折返回乡吧。”
“虞鹤!”张孚敬厉声道:“就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能混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靠的老子!”
他开始慌了。
这从前的男宠,如今真是那雷厉风行的锦衣卫,真是那蚊子般处处饮血的狠人。
张府什么时候进过外人?!
他母亲的事情,这孙子是怎么知道的?!
张孚敬甚至不敢再过问句旁的,只死死盯着那仍旧清瘦的少年,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虞鹤抬起头来,目光无所畏惧。
他不需要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需要让任何锦衣卫来给自己壮胆。
如今,他如这北平城的风一般,知道所有的事情。
哪怕只是绽露一隅的认知,也足够震慑这个外强中干的老头。
“靠的谁?”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一抹明朱衣角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虞璁缓缓踱步而进,看着那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的张孚敬,慢条斯理道:“张尚书刚才什么c-h-apì_yǎn的话,倒是听着有些意思。”
虞鹤也神情一怔,大脑空白的转过头去。
杨慎也是加班加傻了,愣愣的看着虞璁好半天才想起来起身行礼。
陆炳沉默不语的跟在他的身后,瞥了眼那气势上又沉稳了几分的虞鹤。
有几分长进。
虞鹤此刻都懵了,他心想皇上不是在蒙古么,这是真皇上还是假皇上啊。
“万岁——”张孚敬求生欲极强的推开座椅走到他身前,一撩袍子就跪了下来,几乎是嚎啕般的语气开口道:“这杨监国疏于朝政,纰漏百出,微臣有心过问,却被这虞统领拿家中老母x_i,ng命相挟,当真是狼狈为j,i,a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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