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呆坐在浴缸里,大脑一片混乱,这是哪?他怎么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和那个女人……他揉揉自己的太阳x,ue,睁开眼打量卫生间。
这个卫生间很大,大理石墙壁,深棕色主调,干s-hi分离,浴缸在独立的房间里,巨大的窗户转头一看就是港桥标志性建筑半岛明珠,远处夜幕如铁,在跨海大桥的灯光照耀下,半岛湾大海波浪粼粼。
傅一维走进来,把一套睡衣放到台子上,看着他依旧茫然的眼睛,命令地说:“洗澡。”
秦九开始清醒,这是傅一维的家!他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打开花洒,放出凉水,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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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维的家是南姜子的前夫设计的,他当时买下两套房子,特意打通,一套是全开放的设计,一套更具有隐私空间。他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前开始读,读了两行,知道自己看不下去,他抬头,窗外的半岛明珠滚动划过“i love gq”的字眼。
本来他准备开始写作,结果接到了个未知的电话,里面说让他来接他的学生秦九。傅一维愣了一下,才穿好衣服出门。
他一到就知道什么情况,醉倒的秦九,跪着哭泣的女人和一脸冷漠的男人。他不停地说着抱歉,然后扶着秦九出去。
没想到秦九很瘦但是却很沉,压在身上的感觉不好受,傅一维把他塞到车里的时候出了一身薄薄的汗,直接把夹克脱掉,又怕秦九着凉,盖在他身上。
秦九带着酒气的呼吸在他身边起伏,微微颤动的睫毛在夜色里就像蜻蜓的翅膀,光泽一闪而过。他锋利的嘴唇微启,发出梦中的呢喃。
傅一维轻笑一下,开着车走了。
红灯亮起,傅一维又向右看去,秦九皱眉,眉骨钉也随之一动,那颗螺丝钉一样的装饰品很独特。他把身上的夹克打掉,然后断断续续地在说些什么。
车外一辆又一辆车闪过,画出黄白相间的线条,一路都是他的梦吟,傅一维把车停在车库,刚准备下车,听到秦九很清晰地蹦出了几个字:
“乐队……仙儿……对不起,我喜欢男人……对不起……”
他的手停住,看向皱着眉头的秦九,光线穿过玻璃,快慢不定地逃向下一个远方,光从他的侧脸移到鼻梁,再移到他的侧脸,他的手亲不自禁地伸过去,在指尖要触碰到他带着茸毛的脸颊时停住。
他下车,靠在墙边抽了根烟,他感觉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开始舒畅,像是埋藏已久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秦九于他就像像个不知道想什么的小动物,还没长好,不适应,跌跌撞撞的,倔强,执拗。整个人就像是陶瓷或者玻璃做的,指甲一碰叮叮响,不可以融化不可以柔软地被改变形状,要碎就是碎一地。
他把烟头丢掉,他知道,自己会栽在这个小子身上。
—
傅一维看着远方发呆,卫生间门响起,他回头,看到了穿着他的睡衣,正在擦头的秦九。这套睡衣穿在他的身上特别合体。
傅一维去吧台倒了杯热水,给了点蜂蜜,递给秦九,说:“解酒。”
秦九没伸手,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傅一维,然后,直接把嘴放到了杯口。傅一维一愣,只好顺着他向上抬了抬手腕,秦九的喉结滚动。
“……”
秦九笑得嬉皮,没有回应,开始打量这个偌大的房间,整体的米色装修配上紫色的点缀,显得很高级。无声的地毯,大理石装饰,高级的电器也没有科技的突兀,是个很有品位的装修设计。
他觉得这个房间有点大地离谱,向前走去,看到过道的一列陈列墙,上面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放了一副眼镜,有有框的,由无框的,有圆的,有扁的……
他也不怕落灰……
秦九想着,随手拿起一个带上,来回尝试,发现竟然没有度数,他一回头,看到倚靠在吧台边似笑非笑的傅一维。
他带着眼镜走过去,然后把眼镜家在鼻梁上,抬起头看向傅一维平静的眸子,问:“我这样像不像个学生?”
傅一维伸手要去拿眼镜,被他晃着头躲掉。傅一维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深邃,密不透光。
秦九笑笑,自己把眼镜拿了下来,递给傅一维,说:“傅老师,谢谢你,我一会儿就走。”
傅一维没有接,说:“这么晚了,别回去了。”
秦九看向傅一维,他的眼神有些变化,空气里的粉末继续飞扬着,一如夜晚慌乱的心事,给灯光一照就不安分起来。
夜晚的灯光包裹着两个人,点燃簇簇地火苗,以炽热躁动突破白日的昂长与乏味。
其实他偶尔表现出的欲言又止让秦九倍感亲切,秦九在赌,用他整个人在赌,赌他们之间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并非代表了他会与他隔绝,而是在陈述着他们相互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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