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斌猛地抬头,一脸惊喜,说:“阿九,你参加高考了?考得怎么样?”
秦九挠挠头,说:“凑合吧……”
双方陷入了沉默,周围只有搬运器材的噪音。
“秦九……”傅一维低沉的声音传来,引得两个人同时转头。
傅一维双手c-h-a兜,悠闲地走过去,看了一眼大斌,问:“这位是?”
“原先乐队的鼓手。”
傅一维点点头,伸出手。
大斌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傅一维的手修长细腻,但是自己却因为搬东西而粗糙不堪,甚至指甲缝隙间还有泥灰。在挣扎下,还是轻轻地握了一下手。
傅一维没有什么表情,说:“我是秦九的男朋友,是港桥大学的老师。”
大斌慢慢地张大了嘴,一点都不夸张,他的嘴里能塞下一个j-i蛋。
这样换作秦九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不自主地看上傅一维。
傅一维对秦九笑了一下,多了些溺宠地样子,说:“你也没事了,哪天我们和乐队成员一起吃个饭吧。”
秦九已经沉溺在他地眼神里,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傅一维有礼貌的向大斌说了再见,然后给了秦九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只有大斌的脑子还有些乱,直到他的工友叫他,他才缓过神。
傅一维坚持要去超市买东西自己做着吃,然后晚餐就变成了昂贵的牛排,冷蔬菜,烤奶油面包和酸涩的红酒。
吃完饭两个人坐在地毯上玩网球体感游戏,秦九一个扑身,倒在傅一维身上,傅一维紧抱着他,两个人开始拥吻,直到秦九面红耳赤,傅一维用沙哑的嗓子说:“你是故意的。”
秦九有仰头吻了上去,眯着眼睛,露出狡黠的光,喘着说:“你猜……”
傅一维又吻上了他。
半岛湾的水波在远处撞着暗礁,仿佛细雨打在沙上。浪花声一直传到卧室里,床好比一条小船。他们偎倚着在炫目的波浪中浮沉。
黑夜变得更黑了,空虚变得更空虚了,他们彼此挤得更紧。
他们互不作声,享受着甘甜的沉默,他需要他,他得到了他。他们来到这孤独的世界,成为了孤独的两个人,唯有紧密贴合,才能多少消弭寂寞。面对着浩瀚无垠的时间和空间,惟其如此,才不至于被寂寞吞噬,被海浪淹没。
秦九闭上了眼睛,傅一维望着他,渴望时间停止。
秦九以高考结束的名义,招呼乐队的成员一起吃饭,他本来有些担忧,但是大家都很给他面子,一一回复好的。
时间和地点都定了下来,秦九还是在焦虑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面对他们。傅一维躺着看书,用脚踹踹他,让他冷静。
秦九知道,这一次见面,可能关乎到乐队之后的命运。
秦九和傅一维到了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秦九分别介绍仙儿,大斌,老椿,还有,他把姨妈也叫了过来。
初次见面场面的确有些许尴尬,傅一维很淡定,拿出礼物,说:“初次见面,聊表心意。”
是一副监听耳机,现场常用的高端品牌,价值不菲,大斌和老椿对视了一眼,仙儿看着包装,也知道这个分量很足。
吃的是火锅,一个人一个小锅,傅一维挑的地方,很讲究。r_ou_类很嫩,海鲜很新鲜,蔬菜也是郁郁葱葱。
秦九幸亏把姨妈请了过来,调动了餐桌的气氛。
姨妈也不辜负期望,一面向锅里夹r_ou_,一名唠家常,大斌现在工作顺利,正在谈女朋友;老椿的儿子今年上幼儿园;仙儿也参加了国内高考,一切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去美国……
姨妈又问到了傅一维,说:“小傅啊,真谢谢你帮九儿补习,他说他参加高考的时候我都惊呆了,对了,最近你在忙什么呢?”
傅一维礼貌地放下筷子,说:“在翻译一本法国学术著作。”
姨妈点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
大家都在安静地吃着,没有人把话题跳到乐队,空气里只有咀嚼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傅一维先停下,说:“仙儿小姐是去伯克利吗?”
仙儿还没被人用这么正式的话语称呼过,看了一眼傅一维,说:“茱莉亚音乐学院。”
傅一维点点头,说:“我很多好朋友都在纽约,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对了,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钢琴。”仙儿说的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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