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是,事后都不记得。”
“都不记得?那你有没有,嗯……”李重棺看了刘兴国一眼,道,“发病过?”
“我不知道。”浑身一个瑟缩,道,“可能有……就算是有,我也不记得了。”
“那这事儿我管了。”李重棺点点头,应下了。
“回头给你四姑烧点纸钱,”李重棺点了点头,道,“叫她晚上带钱过来。你呢,就把药钱付了,我下午过去看看。”
的四姑上半年刚去,听了这话,顿时脸唰地白了,更加坚定了“李重棺是位隐于民间的大仙”的想法,不住的点头,又是摸摸脑壳又是拽拽衣角:“那……那麻烦大仙了……”
“哎,你们哪家手工艺品店啊,”李重棺笑了笑,道,“记得劝劝你们家老板,别老讹消费者,钱还是挣个安心,不然容易遭报应的。”
刘兴国拿了药慌慌张张地跑了。
陈知南练到一半,等刘兴国一跑,就抬起头,喊了下李重棺:“推演少行,泄天机要折阳寿的,泉哥。”
“还是为这么个塌鼻子公猪,不值得。”陈知南叹道,“好歹也该是为了个大妹子,说点诸如‘姑娘我算出你命中注定嫁给我’这一类的腻歪话才好。”
李重棺顿了一下,似乎是笑了,声音却是冷的,轻轻应了一句:“知道了。”
“不会的。”
“会的,”陈知南坚持,“我爷爷是天师,你要听我的。”
“真不会,”李重棺道,“你爷爷也曾叫我注意过……不会的。”
“和大妹子说话……你倒是很有经验啊。”
“你爷爷是天师,你承了他几分衣钵?”李重棺回头白了他一眼,嘲道,“练到哪儿了,过来试试。”
“我不会画,”陈知南直言道,“一分也没承,没天赋。”
“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李重棺道。
陈知南忽然问:“泉哥,那天你甩的竹签子……”
“天师以前给我的。”李重棺答道,“他作得一手好法。”
“这老头子,”陈知南有意无意地站起来,手里头不知道攥了什么东西,慢悠悠地朝李重棺走过来,“他可从来没和我说过。”
“想来爷爷每每去外头摆摊子算卦,还都不是骗人的。”
陈知南笑了笑,又问:“泉哥,你说我爷爷身体不好,偶尔头疼脑热的,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也可能是年纪大了,”李重棺微趴在桌上,继续翻着书,心不在焉地答道,“天师从前身子是很硬朗的。”
“很早是多早?”
“你还没……嗯……”李重棺话只说了一半,没头没脑地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知南总觉得李重棺方才那句话,是说“你还没出生的时候”。
未免也太好笑了点。
李重棺忽然感到陈知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背后,条件反s,he地想躲。
没躲过。
“刚一笔一笔照着画的,”陈知南凝神看着李重棺,嘴角稍微勾了一下,退开几步,道,“泉哥,你刚才想试试?”
李重棺看着陈知南手上燃起蓝白色火焰的黄符,漠然无语。
他脚边也掉了一条,无声无息地散发着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光热。
“此符见y-in邪之物会自燃,”陈知南淡淡道,“我没画错吧?泉哥?”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陈知南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什么东西。”
小泉堂里忽然就安静下来,气压低的可怕。
“昨晚没注意,”李重棺轻声道,“兴许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溜了进来?”
“别太紧张了,小鬼,伤不了你的。”李重棺说。
陈知南深深的看了李重棺一眼,没接话。
李重棺眉头一皱,目光也带了几分厉色:“陈知南。”
“你怀疑我?”
“……我不敢的,泉哥。”陈知南又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后面的柜子上,“我只想听你的回答。”
“借口可以不用找这么明显的,小泉堂白天闹不起鬼的。”
“我都知道。”陈知南说。
“你也救过我,我没把你当坏人。”陈知南摇了摇头,道,“我只想要个答案。”
“泉哥也好,爷爷也好,”
“还有卤蛋儿,你们口中的陈家,牛鬼蛇神也罢。”
“我发现我除了知道我自己一无是处以外,”陈知南自嘲地笑了笑,“一无所知。”
“泉哥,”
“你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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