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塞在包里的符。
温度没那么高,包也烧不起来,那火焰孤独地燃着,冒出一分说不出的y-in冷味道。
他刚才没感觉到。
“道士?”老板娘脸色一变,一手拽着李重棺,一手推了陈知南,蛮不讲理地把他二人往外头丢了去,尖锐地叫道,“道士就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然后“哐当”一声,居然关了店门。
关门的一瞬,陈知南包上的火焰倏地便灭了。
“哎你这人讲不讲理……”陈知南皱着眉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感觉坐了一裤子的灰,“这怎么对顾客的呢?”
“怎么突然烧起来了,”陈知南道,“我也没碰着你啊……哎,泉哥,你给了她多少钱?”
“三十五。”李重棺答。
陈知南崩溃:“哈?!钱是天上飘来的啊?”
李重棺淡定地看了陈知南一眼,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朝陈知南一晃:“钱是活人烧来的啊。”
“不亏,把这玩意偷偷弄出来了。”
是那串白色的珠串,间着串了小小几粒檀木珠。
陈知南刚接着,就感觉背包又烧起来,赶忙抛回给李重棺,喊道:“拿远点拿远点。”
李重棺接过,在手上把玩几溜,想也没想,顺手就套在了左手腕上。
“泉哥,别乱戴吧,”陈知南说,“出事儿了怎么办。”
李重棺没理他,手工艺品店边上是家卖布的,他就这么走过去招呼了几句。
然后订了几身新长袍。
陈知南:“……”
就看见李重棺又讲了几句,指指陈知南,点点头,那裁缝便喜笑颜开地挥手招陈知南过来。
“给他弄几身像个人样的。”
李重棺说完这么一句,就直接一屁股坐人家木椅上闭目养神去了。
“哎李重棺你干什么……”陈知南一边被裁缝摆弄着量尺寸,一边嚷嚷道,“我不缺衣服啊。”
“买了再说,”李重棺抬眼,做了口型道,“先做生意再做朋友,懂不懂?”
“做好点的。”李重棺难得懒洋洋一番,吩咐道,“跟着泉哥不需要省钱。”
“泉老板,阔气啊,”裁缝嘿嘿一笑,奉承道,“今儿来这儿干嘛的?”
李重棺点点头,煞有介事地回道:“这不就专门来你这儿做衣服的么?”
裁缝招呼人来记了数据,把软尺一搁,叫人端了茶过来:“别说笑了,泉老板,您那店啊,不开了?”
“开的,”李重棺怕这人一叨就说个没边,忙道,“师傅,问你个事儿啊。”
“嗯?咋的了?”裁缝一拍桌板,道,“问吧您,咱这是出了名的川西通,啥我都知道。”
“这隔壁家的老板……”李重棺眼神一转,问道,“嫁人了没啊?”
“她呀,我还当什么事儿呢,”裁缝一扬头,便算是说开了,“嫁了,就差离了。”
“这家老板呀父母走得早,打小一个人闯荡着,后来嫁了个汉子,才回来算是安定了。”
“嫁个汉子又有什么用呢?泉老板,您是读过书的人,啊,有知识。”
“您说说,这成天呀就是个打啊骂的,喝酒,是吧啊,喝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一个月都见不得几天清醒日子。”
“这汉子有什么用嘛!”
“后来一天喝得实在糊涂,栽江里去咯,没救回来。”
裁缝唏嘘道:“就是可惜了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啊……”
“不过没关系,咱川西的娘们,一人能顶半边天呐——这不,一个人,硬生生把儿子拉扯大了。”
“唉,还是不容易啊,”裁缝叹道,“当初是怎么的就瞎了眼呢?”
李重棺没多作评论,只提了一句:“她还有个儿子?”
裁缝点点头,道:“有啊,我记得好像在……十三中念书吧,听说成绩挺好啊,小伙子的撒,以后要出人头地的嘞。”
十三中……李重棺听着这话,眯着眼笑了一下,从椅子上腾起身来:“衣服我下周来拿。”
“好嘞!”裁缝眉开眼笑,“您慢走!”
李重棺走得很快,陈知南跟得有些气喘吁吁:“不是,泉哥,你这过来一通乱花钱,就打听个这个事儿啊?”
“也不算乱花,”李重棺道,“正好没衣服。”
“你以为我想啊,跟这种人打交道是烦得很。”
“哟,”陈知南啧啧道,“我看你还聊的挺高兴啊?”
“装的,”李重棺言简意赅,“不喜欢和别人说话。”
说的越少越好,不喜欢和别人过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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