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丹上前,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背,却发现骨头似乎断了大半,不敢用力,只道:“嘘……没事啦姐姐,没事啦……别激动,你现在很安全……”
那女人侧着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近看才知是小腿一并断了个彻底,只留下一层皮虚虚地连着,稍稍用力便留不住那腿。
也不知生前究竟是遭了什么样的虐待,才会落得这么个死法。
“我……我在哪?”那女人似乎冷静了些许,哑声问道。
李重棺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可能是因为乔书轩的死让事情的发展一下超出了预料,实在不好办了:“小泉堂。我能帮你,你是谁。”
“小泉堂……小泉,”那女人反映了半晌,往前爬了几步,喊道,“我,我叫……赵婉儿!”
“方才出了什么事?”李重棺继续问。
“我……我忘了……我……”赵婉儿看上去还是那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若是那样的死法,任谁都要给出毛病来,“我在……那个男人,那个刘……什么国身上,然后有人……”
“是女人……是女人!”赵婉儿吼道,“她要杀我……她把我绑起来,用刀……在切我!她剁了我的……我的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赵婉儿吼道,“放开……你们放开我!”
李重棺皱了眉,见赵婉儿发起疯来便是个没完,居然伸手过去便“啪啪”地甩了两个巴掌上去。
这几下扇得颇很,大约和在都市春天里把陈知南丢进向日葵丛的力道有得一拼。
“别动手啊,泉哥。”陈知南劝道,“好歹是个女孩子。”
李重棺没好气地把头转向一边,附在陈知南脸侧,耳语道:“那日我也是这个傻/逼样子?”
陈知南没说话,讪笑着给李重棺捏起了肩膀。
李重棺知他这是默认了,心里头更加不情愿,无奈一是他已经应了刘兴国,陈知南又应了赵婉儿,二是同鬼怪打交道,万事都需有始有终,不然谁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重棺靠在他那八仙椅背上,翘着腿,敲了敲把手,见赵婉儿在陆丹的劝服下终于止住了哭声,才冷道:“你可还记得什么不曾?这些手链珠串又是什么个玩意?还有几人有此物?”
陆丹给赵婉儿搬了椅子来叫她坐下,又给她沏了茶,逗她道:“尝尝,以后可没机会了,得记着这人间的滋味。”
赵婉儿呷了一口茶,细声细气地道:“白色的珠串,是我的骨头。”
“乔娘的儿子,她店里的男工,她都给发了,再然后,就是你手里这串……”
赵婉儿说着又有些哽咽,陆丹却想着自己的骨头还好端端摆在楼上,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声安抚起赵婉儿来。
“这手链是谁制的?”李重棺看了眼陆丹,又看了眼赵婉儿,问道。
“是……是乔娘!”赵婉儿颤声道,“她……她是个巫婆!”
听到“巫婆”这个词,小泉堂内,无所不能身手不凡的算命医生李重棺,霁云观天师传人半吊子道士陈知南,陆家奇巧之术唯一的传人陆丹,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重棺咳了咳,正色道:“民间本就多出奇人,远欧多闻巫师魔法也未必不是真的,赵姑娘,还请继续往下说吧。”
“巫婆听上去蛮酷的,”陆丹小声对陈知南说,“乔娘是不是能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我也想学!”
“她还能骑着魔龙上天入地,”陈知南偷笑道,“能把你这种小鬼变成猪……”
李重棺又重重地咳了几声,二人才算住嘴。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的骨头,”赵婉儿道,“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叫我附在她儿子的身上,”赵婉儿说,“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说我若照着她说的办,就赐我新生。”
“我……我不知道……我,”赵婉儿只平静了片刻,又不安宁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是谁……”
赵婉儿忽得站起来,又因为腿脚原因猛得跌落在地,她想去扯陈知南,却看不见,稀里糊涂地爬到李重棺的椅下,伸手扯住了她的裤脚:“你……你答应过要帮我……你要帮帮我……帮帮我!”
李重棺的裤脚染上了些许血和着灰,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又能给我什么?”李重棺道,“我答应刘兴国,是因为他能付我代价。”
李重棺狠狠地把赵婉儿的手掰开,脚背一翻,赵婉儿便被踢倒在地上。
“你打算付我什么?”
赵婉儿好像一下子愣了,呆呆地趴在地上,撑着胳膊,没说话。
李重棺转过头,对陆丹道:“卤蛋儿,你说乔书轩死了,怎么回事?”
陆丹犹疑地看了赵婉儿一眼,向李重棺答道:“乔书轩是死了。”
“我在黄泉下见到了他。”
“你问他了么?”李重棺皱眉,“怎么死的?”
陆丹答:“问了,不过他整个鬼似乎恍惚的很,没问出什么大名堂。”
“他说,是被下了药死的。”
“十三中的李笑笑。”
赵婉儿愣了很久,忽然c-h-a了嘴,咬着牙,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你……你叫李重棺?”
李重棺看都没看赵婉儿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
“刘兴国已经死了,”赵婉儿道,“你也看不上我的命,我没什么可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对乔娘感不感兴趣。”
“我帮你拿下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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