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的头发再次回到了脖颈的长度,少了长了头发之前的些微婉约,多了几分清爽,整个人看起来j-i,ng神不少。
对她来说,最省事的体现莫过于洗头发时省水省时间了。
虽然剪发之前,季梓矜也有叫她干脆留长算了,表示想要看看纪念长发的样子,肯定会是很温柔。
但是她拒绝了。
以前纪念也是长发,她从来没有剪过比肩部要短的头发,林女士也不准她留短发,长直发的她看起来更加乖巧,根本不同于短发后的她。
直到,她进了狱中,一头及腰长发被狱警一剪刀剪去,已经是脖颈以上长短不齐的样子了。
那时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短发,眼睛瞪大,许久没有光彩的双眼,渐渐地焕发出神采,足足停留了许久,直到被下一位挤下去,才回过神来。
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她还可以有自己的另一面。
帮了纪念剪了头发,季梓矜伸手指卷了自己一撮棕色的卷发,看了两眼,说:“我之前染的头发,估计现在头顶长出了新的头发了,是不是黑色和棕色交接在一起?”说着,季梓矜低下头,让纪念看看自己的头顶处。
纪念看了一眼,果然,季梓矜的新长出来的乌发已经给棕色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界限,于是纪念诚实地点点头:“是。”
季梓矜想象着黑色跟棕色交接在一起的头发分界线的画面,顿时觉得好难看,于是樱桃小嘴嘟了起来,有些撒娇地挽住纪念的手臂,说:“我想染头发。”
纪念望了她一眼,第一反应就是:“不行。”
“为什么?”季梓矜不解。
纪念也不再看她,直接就说:“太麻烦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季梓矜还是不放开纪念的手臂,继续耍着自己的小性子,“可是那样好难看,你不觉得吗?”
纪念再抬头望了一眼,诚实地说:“不觉得。”
季梓矜到底是爱漂亮的女人,对于头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说:“就是难看,你骗我。”
有时候,季梓矜就像是个喜欢耍性子的小女生,动不动就喜欢对纪念来上这么一套撒娇,明明她长着一张明艳的脸蛋,但是做着小女生的嘟嘴跺脚时,反而只觉得她俏皮可爱,忍不住地就想要依着她说的去做,甚至有些无理的要求都会想要一股脑地答应她。
不知道是不是自从那次季梓矜在菜市场撒娇得到了显著的效果,所以她只对纪念耍着小性子,还屡试不爽,每次都能轻易地让纪念缴械投降。
一开始,纪念还不想理会她,可季梓矜见纪念不理会自己,便抱着她的手臂倚在她的身上,下巴直接就搁在她的肩上,开始摇晃着纪念的手臂,嘴上还撒着娇:“我就是想要染发。”
纪念无奈:“不难看,你本来就长得好看,这点根本不成问题。”
季梓矜还是不依不挠:“不要……我要染发。”
被季梓矜抱着胳膊撒娇,纪念半边身子都要酥掉了,差点又要像往常一样答应她,但是一看到她的棕色长卷发,软掉的心又硬了起来,直接抬起手,用指关节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壳,用着幼儿园老师的温软又略带强硬的口吻说:“不行,别再撒娇了。”
被敲了一下脑壳的季梓矜,虽然不痛,但还是配合演戏,伸手捂住了头顶,双眼巴巴地看着纪念。
见到那双秋水眼眸水雾茫茫,纪念的心乱了几下,差点又给松口了,只得暗自把持住自己,放软了语气说:“染发不好,你本来就好看了,再说,平时就我看你,要那么好看也没有人看。”
纪念自认为是陈述着事实,但是季梓矜听在耳里,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本来脸上保持可怜巴巴的表情,这会嘴巴忍不住往两侧弯起,却又生生刹住了车,硬是摆出一脸受了委屈的模样。
“我也想你看我的时候,我可以好看一点。”季梓矜半真半假地说着。
纪念却笑了,这次轮到她忍不住伸手摸上季梓矜的头发,眼神温柔,说:“好看有什么用?你总不能一直是最好看的样子,喜欢你的人可能只喜欢你的皮相,可是爱你的人,是你的任何样子她都喜欢。”
”
这话如疾风闪电一般瞬间从季梓矜的全身而过,她的心跳快了十几下,全身酥麻了一边,瞳孔猛缩。
说这话时的纪念,周身沉浸在温柔的海洋,嘴角微微上翘,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似乎在说给她听的同时也在说给自己听。
这句话,是纪念在狱里时领悟到的,女子监狱里全是女人,每个女人不一定漂亮,但她们一定有一段故事。
多年出去之后,早已物是人非,只身一人的有之,也有多年苦苦等候,终于相聚在那一刻的感人。
在那些无声呜咽,浸s-hi枕头巾的夜晚,纪念渐渐地明白了,美丽是会随着时间逝去,留不住的只有人心。
季梓矜轻叹一口气,装作很失望的样子,面上还得勉为其难地妥协:“那好吧……”
纪念点点头,松了口气。
但是季梓矜却没有那么容易摆平,瞬间又恢复那副欲泣的小可怜模样,捂着头上的手一直没拿下来,秋水眼眸一直盯着纪念,继续撒着娇,说:“不染可以,可是你刚刚打了我。”
纪念感觉好笑,刚刚她明明没有用力,虽然明明知道季梓矜是故意装的,但她还是不自觉地想要陪着她的任性演下去,说:“对不起,痛了吗?”
季梓矜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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