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有深深的动容,越瑄忍不住轻轻拥住她。在被他抱住的这一刻,她鼻梁一酸,竟有泪水冲出眼眶。
“你有没有想过,这对越璨很不公平。”贪恋她身体的温暖,越瑄沙哑地说,“如果当年越璨带你走了,你们现在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睫毛一颤,她却回答得毫不犹豫:“我要你对我的爱,超过越璨对我的爱。我要你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超过越璨,甚至超过我的父亲,超过其他所有所有的人。”
“傻瓜。”
眼底有隐约的泪光,越瑄将她拥得更紧些,声音中的颤抖非常轻非常轻:“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泪水突然奔流在她的脸上。
“那我又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用手背擦掉泪水,她泪睫蒙胧,说:“小时候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你为什么要一直把我记在心底?那晚的y-in差阳错,你为什么非要把所有的错都背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即使如此,你帮我转入少管所也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帮我学这个学那个,无论我想学什么,你都不厌其烦地满足我。
“为什么在巴黎的时候,明明知道我是不怀好意地接近你,你还是要让我住进最好的酒店,让我去看每一场我想看的秀?为什么在车祸的那一瞬间,你要用你自己护住我?我只受了一点点轻伤,而你险些全身瘫痪,险些死掉。
“……你不是说,你没有那么爱我?”
倔强地望着他,她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滑下。
“那么为什么,你又要冲进燃烧的大火中来救我,为什么要在森明美开枪的那一刻,将我扑倒?你一次又一次差点为我死掉!就算你欠过我什么,你已经还给我两条命,一条命让我们将过去抹平,一条命让我无法再对你放手!”
“越瑄……”
跪坐在他的身前,她的眼中泪芒如星辰,伸出双手,手指抚住他的脸庞,低喃说:“……你用你的生命来爱我,也让我用我的生命,来爱你,好吗?”
说着,她颤抖着吻住了他。
当她吻住他的那一刻,他冰凉的双唇也是颤抖的,然后,如同甘霖突然注入已干涸的生命,瞬间疯狂生长出枝蔓和繁花!带着栀子花的清香,那略凉的唇片已变得滚烫滚烫,不似以往温柔的吻,他深深地吻住她,感情强烈到如同山崩海啸,他紧紧地反复地吻住她,那感情强烈得近乎绝望,那唇舌间是火山爆发般近乎绝望的爱!
那绝望突然令她觉得恐惧!
紧紧抱住他,她狂烈而热情地回吻他,给他所有,任他索取!心脏狂乱地跳动,血液在沸腾!她愿意为他而变成浩瀚的海洋,只要他感到快乐、感到平静、感到幸福、感到满足!
“留下来,不要走!”
在滚烫的唇间,她低喃地说着,她要他留下,哪里都不去,就在她伸手可及的身旁,就在她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这一句话,让他的吻停了下来。像全世界突然间被按下了休止键,越瑄的双唇从滚烫又渐渐变凉,他渐渐松开紧拥住她的双臂,随着身体的渐渐离开,那栀子花的香气也渐渐变远变淡。
如同汹涌喷发的火山熔岩逐渐冷却,越瑄的眼底闪过复杂痛楚的神情,望着正屏息等待他回答的她,静默片刻,他哑声说:“除非,你跟我一起走。”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勉强地笑了笑,她问:“你要去哪里?”
“不管我去哪里,你都跟我一起走!”紧紧地凝视她,越瑄仿佛要一直看进她心底的最深处,“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我的行李都没有收拾。”
“不需要。跟我走,所有的东西都会有人帮你收拾,替你带过去。到了那里,也可以重新再买。”
“怎么好像跑路一样呢?”努力化解严肃的气氛,她瞅着他,玩笑般地说,“是不是欠下了什么债,有债主来追债呢?放心,我现在很有钱,我可以帮你还掉它!”
“叶婴,要么你现在就跟我走。”
没有被她的美丽笑容打动,越瑄的眼神很认真,甚至有些认真得凝重起来,定定地凝视她,他的唇色透明雪白如窗外飘落的雪花:“要么,你我从此再也不见。”
如果此时此刻,她肯抛下一切跟他走,那么,就让他彻底自私和疯狂一次。他想要在她的怀中死去,他想要在最后一刻依旧感受到她的爱,他想要她的手轻轻帮他合上最后的眼睛。
外面是鹅毛般的大雪。
窗畔月白蔷薇那干枯的枝蔓上落满了厚厚一层皑皑的白雪,扑簌簌,扑簌簌,雪花晶莹莹,冰冷冷。
她的唇色也雪白起来。
“我可以跟你走。”
用手抓紧他的胳膊,她努力向他解释:“但不是现在!瑄,你等一等我,再给我半年的时间,哦,不,或者就再给我三四个月!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哪怕你想永远留在国外不再回来,我也陪着你!”
“不,”缓缓摇头,越瑄沙哑地说,“就是现在,你跟我一起走。”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在他的轮椅前,她长身跪起,用双手捧住他清俊的脸庞,他瘦了好多好多,瘦得令她心痛,令她胆战心惊,瘦得令她隐约有种他将如飘落的雪花一般随时将会消融不见的恐惧感。
“是你的身体……”她颤抖地问。
“你舍不得越璨,对吗?”眼神古怪地打断她,越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即使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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