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蓓蓓强大的执行力下,眼下连行程都基本定下来了。他们打算自驾游,从首都出发,先抵达上海,看望老爷子,陪老爷子过年三十,然后大年初三从上海出发,往南面走,一路过江苏、浙江、江西抵达福建,最后再从福建返回北京。
不过这个行程最开始,樊澄和谢韵之没办法参加,因为《追影者》的上线时间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眼下初步的计划是樊澄和谢韵之会先跟着去上海,陪老爷子过年后,她们会在初一返回首都,于初二参加《追影者》的发布会,之后再于初三和家人在上海汇合,一起南下。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樊澄觉得她和谢韵之的事儿好像捂不住了,两家父母亲如此有默契,简直就像是商量好的,实在是让她不得不怀疑老爷子已经出卖了她们。两家父母这架势,看上去也不像是要拆散她们,颇有种亲家见面谈谈未来的感觉。当然这些都是樊澄非常私人的感觉,她实在拿不准。如果这是个鸿门宴高端局,半路上逼迫她二人强行出柜,然后双方父母来个混合双打,大过节的给她俩整惨了,樊澄的下一部差不多就可以写一部可歌可泣的爱情悲剧史诗了,谢韵之的下一个角色恐怕也该是个被木奉打鸳鸯的可怜女子了。
她把自己的担忧给谢韵之讲了,逗得谢韵之直乐。
“咱俩爸妈是那种人吗?我怎么感觉整个设定都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你啊,写多了,脑洞太大了,而且还被害妄想。我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被问了,咱俩死不承认不就行了。”
“这才是问题所在啊,到底是坦白,还是死不承认,我拿不定主意。我怎么感觉这就是个坦白局?咱父母就是逼咱们坦白呢,你是不知道最近我妈那旁敲侧击的劲儿,我真是不被害妄想都不行。”樊澄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样,咱们见机行事。如果感觉能坦白,那自然坦白最好。如果拿不定主意,咱最好就别坦白,免得被钓鱼执法了。”谢韵之道。
“嗯,说得有理。”樊澄自己也是怎么想的,眼下算是和谢韵之达成一致了。
谢韵之见她如此忧心,心头也不由泛起一丝不安,她挽住樊澄手臂,轻轻依靠她身侧,道:
“如果我们父母亲真的不能接受,我们可能从此以后要做叛逆的孩子了。”
“是啊,这是我觉得不能对父母让步的事,我必然坚持到底。”樊澄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不论如何,我这辈子肯定要和你在一起。”
……
5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忙碌中,樊澄和谢韵之迎来了出行计划的头一天。
二月十七日,大年二十九,因为害怕高速堵车,两家人一大清早就约好时间从首都出发了。樊家出一辆车,谢家出一辆车。樊家的车当然是樊澄刚购置的新车上阵效力,樊立东常年在国外,国内并没有自己的车,回国不是坐公务车就是坐自家夫人的人。而程蓓蓓的车是一辆很低调的帕萨特,十多年的老车了,城里跑跑没问题,开长途可能就有些吃力了。
谢家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gl550,梁云有把车子的外形和牌照拍下来发给程蓓蓓。本来这款车也在樊澄的购车考虑之中,不过后来她还是选择了雷克萨斯lx570。这辆车是谢盛的爱车,谢盛酷爱野钓,只要有空就驱车跑野外,也时常走山路,所以选了这样一款车。不得不说,谢盛对于车子的品味和樊家父女还真的挺相近。
约好汇合的地点在两家往高速出发的延长交汇点上,定的时间是早间七点碰头。睡眼朦胧的樊澄驱车,准时带着父母和一车的行李抵达了约定位置。彼时约定地点还不见谢家奔驰的踪迹。
樊澄把车靠边停下,止不住地打了个呵欠。一旁的程蓓蓓问她:
“看你这么困,要不我来开?”
“没关系妈,我嚼着口香糖呢。我这车大,您开不习惯。”樊澄笑道,这次出来她肯定要多开车,最好别麻烦父母亲,也算是尽孝心了。
“你可别小看我。”没想到母亲很不服气的样子,程蓓蓓对樊澄的新车很感兴趣,见到新车第一眼就跃跃欲试。
“我哪儿敢小看您啊,要不等到第一个服务区休息后,换您开?”樊澄赔笑道。
“哼,这才差不多。”
樊立东坐在后座笑眯眯看这母女俩斗嘴,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看的余兴节目。
大约等了三分钟时间,一辆黑奔驰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相反车道上,并在后方的道路拐弯处调头,往樊家车子所在的地方驶来。车子的牌照与照片上的完全吻合,是谢家人来了。
樊澄顿时紧张起来,忙率先下了车,理了理身上的冲锋衣。樊家父母随即也下了车,看到奔驰车在他们车后停稳,车门打开,谢家一家三口走了下来。
副驾上下来的梁云和后座下来的谢韵之樊澄都很熟悉。今天母女俩穿得也都很休闲,戴着渔夫帽和墨镜,很有默契的样子。驾驶座上下来的谢盛樊澄是第一次见,虽然樊澄曾骗谢韵之自己听过谢盛的课,可实际上她从没听过,也从未见过这位很出名的古汉语教授。这是一位极其英俊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也遮掩不了他的剑眉星目,五官端正若雕塑,眼角的细纹增添了岁月带来的气韵,诗书礼乐熏陶出的章华之气,让他看上去鹤立j-i群。他其实身高不算很高,一米八不足,但腰背挺拔,身若松,行若风,给人的感觉不比一米八六的樊立东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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