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啸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道:“李谦这人是非常狡猾的,又能忍。李道的事,得好好查查。说不定他用的是障眼法,背地里什么都准备好了。”
这正是应了那句“最了解人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的话。
李谦在鄱阳湖的几个月,把水军扩建到了一万,李道长子也被留在了那里。
他现在在愁怎么不走露风声地把这一万人弄到威海那边去,在海里先演练一段时间。
姜宪不管他,和李冬至等人在小汤山避暑,每天看着怀慈和左家几个兄弟在水榭里练字,慎哥儿领着止哥儿满山的跑。
李谦中途来探望姜宪,这才发现慎哥高过他肩膀了。
他大吃一惊,对姜宪道:“这孩子怎么蹿得这样高?会不会身体跟不上。”
孩子一高,就显得特别瘦。
姜宪刚被李谦折腾一番,在阵阵蝉鸣声中只想睡觉,打着哈欠道:“他不知道多能吃!董家大太太送了几只小羊羔过来了,慎哥儿说左家的几个孩子第一次来北方,要烤了吃。我一口气让人烤了两只羊,慎哥儿和止哥儿最少吃了只羊,我怕他们俩个不克化,留了常大夫在这边住了一晚,结果他们俩个人一点事也没有。慎哥儿半夜还嚷着肚子饿,柳娘子下了一大碗面给他吃了。”
第1116章 夏日
李谦“嗤”一声:“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吃!”
说起儿子,姜宪还有些混沌的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她拉着腰起身,半靠在大迎枕上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慎哥儿和止哥儿每天满院子的乱蹿,真想让他的师傅多给他布置点功课。”
李谦听着很是意外,笑道:“我怎么听吴先生和武师傅都说给他布置了很多的功课。这孩子,不会是没有做功课吧?”
“做了!”姜宪说起这件事也比较气闷,道,“他做的比旁人快。习武的师傅不敢给他增添功课,练字又只肯练半个时辰,多一刻种也不成。还好小汤山不热,这要是在京城,整天这么在外面跑着,肯定得中署。我还怕他把止哥儿带着被晒着了。常大夫走的时候,让他给我留了些藿香正气水,就是怕这两个小子出事。”
姜宪现在身体大好,就是冬天手心和脚心也是温暖的,可李谦还是不放心,只是把从前三日一次的平安脉改为了五日一次。常忍冬因此难以离京,边关的一些急诊也不能参与会诊了,几次在李谦面前嘟呶都没能让李谦改变主意。
李谦想了想,道:“慎哥儿和止哥儿的年纪也大了,要是你放心,让他们俩个和我去衙门好了。先跟在我身边做些服侍纸墨的事,再看看他们都对什么感兴趣,现在就找师傅学起来。以后这家业是他的,我早点能交出去,也能早点回家赋闲了陪着你。”
他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好。
姜宪嫁给他这么多年,他每次有事出远门都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每次都没办法做到。还好姜宪没和他认真,不然他这失诺的声名早就烂大街了。也亏得他脸皮厚,才能在姜宪面前说话不脸红。
“我这就去问问两个孩子。”李谦顿时有些激动起来,抽了姜宪身后的迎枕,帮她盖好了薄被,亲了亲她放在外面的白皙手背,这才温声道,“你睡会,我去去就来。”
姜宪打了个哈欠。
原本她每日中午就得小憩,李谦突然过来打乱了她的习惯,还一直闹到太阳西下,她早就困得不行了,李谦怎么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她也懒得追究了,只是觉得自己的j-i,ng神好像都被李谦吸走了似的,在李谦的亲吻下,她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李谦望着她恬静的笑容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姜宪还是像从前一样经不起事。
可这样的姜宪又让他觉得可爱又美好。
可惜他们没有女儿。
如果有个女儿,像姜宪这样,他恐怕要抱在手里舍不得放下了。
想到这里,李谦忍不住俯身,又亲了亲姜宪的面颊。
姜宪无意思地挥了挥,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哼了两声,转了个身,又沉沉地睡着了。
李谦忍不住笑。
他七、八岁就跟着父亲在军宫里混,像慎哥儿这样的年纪已经跟着李家旧属剿匪,上过战场见过杀戮了,可到了慎哥儿的时候,他却舍不得了,任由着姜宪像养小姑娘似的把慎哥儿养在了身边。去年他就想把慎哥儿拎到衙门里跟着学些东西了,又怕姜宪不舍得,这件事就一拖再拖,拖到了今天。没想到慎哥儿自己把自己给掉坑里了。到小汤山避暑也不安生,天天撩猫撩狗的,让姜宪都看不下去了。
谢元希的话还真有点道理。
孩子大了,有些事自然就有了分晓,不必非得提前安排孩子的前程。
不过,在姜宪看不到的地方,李谦可没准备手软。
他又亲了亲姜宪的面颊,这才神色肃然地出了内室。
姜宪身边的小丫鬟好像又换了一茬。
除了最早的百结和情客,其他的李谦压根就没记往,但这两年在姜宪身边服侍的内侍他却是认识,不由招了过来问道:“知道大公子人在哪里吗?”
王爷进门就和郡主去了内室,郡主平日里身边服侍的全都远远地立在屋檐下,这在长公主府是常事,在小汤山也是常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准备着该准备的东西,可彼此的目光碰到了一起还是觉得有些羞怯。
好在是那内侍原是太皇太后身边服侍的,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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