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症状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缓解。
然而今天的焦虑有些过了,一晚上言采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的。躺在他身边的江满月也被他这样翻来翻去,搅得不能好好睡觉。
“怎么了?”江满月摸着黑,先摸了把儿子的被褥,感觉到有好好盖着,并没有掀开个角,才放下心,压低声音对言采说道。
“睡不着。”言采翻个身,钻到江满月身边,汲取对方的温度。
“担心?”
“嗯。”言采闷闷道。
“不用担心。我和陈楠以及几位副将都已经商量好了,不会出错的。以北荣如今领兵的那个人的能力来说,对付他不足为惧。何况这几日,在我们的故意不断s_ao扰之下,对方已经忍无可忍……”
言采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双眼在昏暗中也熠熠生辉,像天上的流星。
“是我想多了吧。”言采低下头,额头贴在将江满月的肩上,微微眨动的睫毛轻轻扫动肩头,“我有点冷了。”
他突然说。其实言采根本不冷,他只是想被抱一下。
江满月将他按在怀里,很用力地抱住。或许是被用力拥抱有了安全感,言采的睡意也说来就来,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不亮,所有人都起来到c,ao练场集合。言采没有在这个时候偷懒,作为这个军队现在地位最高的人,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偷懒休息,把一切事情丢给别人做。
甚至于,他还要上台鼓舞士气。词都是江满月提前给他打好腹稿,他照着念就可以了,而且,江满月会从旁补充。
不善于演讲的言采糊弄着也把鼓舞士气的这个环节糊弄过去。
“我军必胜!”言采说完后,陈楠便在台上高喊口号,带动士气。
掩藏在大多数群情激奋的士兵中,有一个人的冷漠的眼神始终追随着江满月和言采二人。
这一场仗并不值得书写,因为对方的将领祁镇实在太过年轻气盛,且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握好这些早就向希尔利效忠的士卒。
将领要被士卒爱戴,需要有多方面的原因,人品能力缺一不可。见识过优秀的将领,自然会对祁镇嗤之以鼻,且不断拿他和原本的希尔利对比,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是希尔利将军在就好了。
当然也会有不同意见。在更忠诚于王室的人眼里,希尔利当场杀钦差抗旨不遵的行为大逆不道,不配再导领一个军队。
不管众人如何想,如今在北荣等待他的命运,只有不断地追杀搜捕。
而希尔利将所有恨记在了陈军身上。事后他才觉得奇怪,为什么北荣王突然沉不住气要撤下他。
最后,他得知在自己的家里搜出了宝藏的宝贝。
希尔利再愚蠢也要猜出这是谁的杰作了。还有谁会这样陷害他,且还能拿出真正的宝藏——那是北荣王心心念念的陈朝宝藏。
不正是那两个人吗?
希尔利的目光落在最前方战场和祁镇你来我往打斗的江满月,据他观察,这应该是目前实际在指挥陈军的人,并且他已经完全打听出对方的身份。
而在瞭望台上探身望着下面的则是陈朝的逍遥王。
一个副将把他叫住。希尔利脸化过状容,变了些许模样,副将对敌军的将领长相更不可能熟悉,完全没看出对方是谁。
“你,还有你们几个,现在去瞭望台……”
第116章
北荣身着青灰色军装, 陈军则皆被玄色, 两军士兵战成一团, 从瞭望台俯视几乎已经分不出彼此。
言采探身, 分不出那些人谁是谁,却能从一群芝麻绿豆大的人头中找到属于江满月的那一个身影。
在言采的身后, 是几个亲卫。虽然言采本想将所有皇帝赐的亲卫都放在儿子身边, 但是江满月还是执意要了几个留在他的身边。
“万事小心为上。”江满月劝解道。相比于已经能够自保的儿子, 言采才是最不安全的。
而且, 他心里一直扎着一根刺——北荣王虽然一直在追杀希尔利, 但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希尔利。
希尔利是一个关键时候宁愿自断后路也要一报心头之很的亡命之徒,这从他不惜杀掉钦差可以看出。一日没有找到希尔利, 他一日不能放心。
但大部分人都并不知道敌军将领究竟长什么模样,一时要找出对方实在是困难, 即使江满月已经将希尔利的画像张贴在军营中最显眼的地方,每个士卒进出都能看到希尔利那张画像。
希尔利混在一队人快速向瞭望台移动着,中途路过那张挂在木桩子上的他的画像, 希尔利眉毛都没动半下, 视若无睹。
他现在稍微化妆一下,看起来就和那张画像不太像了。一行的人还道:“听说要是谁能抓到希尔利, 可以赏银千两呢。”
“别说了,快点走吧。我们还有任务的,什么希什么利的, 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这哪能遇到他呢,而且也抓不住吧。听说功夫很好的。还是老老实实完成任务得到奖赏来得快。”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他们队伍之中的希尔利。他看起来没有半点儿北荣人的特征, 像个完完全全的陈朝人。
瞭望台上,言采激动地握住了拳,他亲眼看到江满月斩下对方战马,将祁镇活捉了。返身时,江满月似有所感,抬起头,似乎从老远的地方也看见了高台上的言采。
言采便忍不住下了瞭望台。
北荣连将军都被擒拿,士气更是大蹶,有些胆子小的,已经丢了手里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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