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婳掀起帘子走出马车一瞧,可不是停了好几辆马车么,瞧这些马车的规制,乘坐马车的人品级恐怕都还不太低。她把暖手炉递给马车旁的护卫,从丫鬟手里接过另一个手炉,踩着车凳走下马车,看着地上被踩得脏污的雪地,看来到成安侯府的人还不少。
“罢了,还是回吧。”班婳最不爱跟这些人打交道,转头就打算回去。
“小的见过郡主。”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一溜小跑来到班婳面前,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一个大礼,“您往里面请。”
班婳站在马凳上,朝几辆马车抬了抬下巴,“你们家侯爷这会儿有时间?”
“这会儿别人来,不见得有时间,但是您过来,那定是有时间的,”小厮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侯爷早已经下过命令,若是郡主来,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您给迎进去,若是有半分懈怠,便让小的们自己收拾包袱离开侯府。”
“胡说八道,”班婳笑道,“你们家侯爷,是这般不讲理的人?”
“侯爷平时挺讲理,可是遇到您的事儿,便没理可讲了。”小厮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扭头看了眼提班婳撑伞的婢女,忙低下头不敢多看,郡主身边的丫鬟都这般容颜出色,让人瞧见连眼睛都花了。
容瑕坐在正厅里,与这几位大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眼前这几位,都是拥立太子的派系,太子被软禁在东宫以后,这几位大人一直在为太子奔走,直到宁王大肆打压太子一脉的官员以后,他们才有所收敛。
这些人的来意不用开口,容瑕就明白,无非是听说了外面那些流言,想要他这个“私生子”帮着正统太子在皇帝面前说好话而已。容瑕觉得这些人有些可笑,难怪太子会养成这种x_i,ng子,原来都是被身边人影响的。
宁王如今势大,他们不想着怎么把宁王收拾下去,只知道一味的四处找人替太子求情,这脑子不知怎么长的?最好用的手段,不该是把宁王拉下马,或是想办法让陛下对宁王失望,他们再去帮太子求情,才能更容易让陛下放太子出来?
看来看去,太子一脉的人里,最好用最有手段的人还是石崇海,只可惜他得意太过,惹得云庆帝不满,现在想要帮太子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宁王在朝堂上甩威风。
“成安侯仪表堂堂,有君子之仪,太子常常对臣等夸赞侯爷,”一位官员道,“并且对侯爷的文采推崇不已。”
这些人三句话不离太子,容瑕虽然很感动他们对太子的忠心,但是坚决没有半分的动容。
“侯爷,”管家走了进来,“福乐郡主到了。”
容瑕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对在座的官员道:“各位大人,容某的未婚妻到了,诸位大人稍坐片刻,容某去去就来。”
几位大人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打断人家未婚夫妻之间的相处,他们见容瑕虽然没有松口说替太子求情的话,但是至少也没有拒绝,这让他们内心里还怀抱着希望。
“我等告辞。”
“诸位大人请不要客气。”
一番告辞挽留后,几位大人终于还是走出了大门。他们没走多远,就看到正门口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穿着雪白的斗篷,与大雪融为一色。一群美婢仆妇簇拥着她,就像是神仙妃子出行,气派非凡。
“那是……”为首的官员停下脚步,转身对身后几人道,“我们再等等过去。”
这是准备等班婳走过以后,他们才出去了。送他们出门的管家低下头,垂首恭立在他们身后。
哪知道正准备经过的班婳却看到了他们,她停下脚步,摘下戴在头上的斗篷帽子,对这几位大人略点了点头。几位大人受宠若惊地拱手回礼,直到班婳走过去以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们再探头望过去,就看到容侯爷已经迎到了福乐郡主,俊男美女,当真是羡煞旁人。
“诸位大人,请。”管家笑眯眯地对几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几位大人回过神里,忙笑着走出了容家大门。出了门以后,他们才苦笑着彼此分别,除此以外,再无他法。
整个京城都知道陛下看重这场婚礼,所以与班家有来往的人家,在送添妆礼的时候,都下了血本。什么珠宝首饰,古籍画本,一样接着一样被送到了班家。
距离两家婚礼还有近十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人在猜测,福乐郡主的嫁妆究竟有多少抬,成安侯府送过去的聘礼又会有多少?
甚至还有一些与班淮关系比较好的纨绔开始打赌,带班婳出嫁的时候,班淮会不会哭,会不会抱着女儿不愿意让她出嫁。本来是一场普通的勋贵人家婚礼,但是由于云庆帝给两个还没成婚的新人送了一座别宫,加上成安侯是皇帝私生子的传言流出,这场婚礼就变得引人瞩目起来。
严家与石家对这场反应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谢家比较奇怪,特意备下厚礼,送到了静亭公府。班谢两家不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谢家竟然会给班家送这么厚的人,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后来才有人想起,班家前段时间还不计前嫌借了谢家大夫,虽然后来只保住了谢家大郎的命,没有保住命根子,但遇上这种事,除了神仙谁也保不住命根子,所以也怪不上班家。
以谢家大郎伤成那样的程度,能把命保住,已经算是班家大夫医术好了。
这么一想,大家都明白过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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